林秋曼也稀里糊涂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当即把昨日的情形说了一番,听得秦秉南皱眉,「你说当时屋里就只有你二人?」
「对,就我两个人,莲心和徐婆子都在外头的。」
「秦娘子是怎么死在你手里的,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林秋曼搔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浑浑噩噩的,就像喝醉酒断片了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也不知道秦娘子怎么就被我杀了。」
秦秉南敛眉问:「你进铺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林秋曼想了想,「都挺正常的。」又道,「秦娘子的香粉铺我去过两三回,里头脂粉味重,她和徐婆子都挺平常的。」
秦秉南若有所思,「你这案子蹊跷,密室杀人,如果现场真的没有第三人在场的话,要么人是你杀的,要么就是秦娘子自杀嫁祸你。」
林秋曼:「我没杀人。」又道,「我跟秦娘子无冤无仇,况且今日就要开堂审案替她夺回嫁妆了,她为什么要自杀嫁祸我呢?」
秦秉南沉默了阵儿,「我问问马县令情况。」
林秋曼点头,「家里头劳烦阿姐操心了,跟她们说我没事。」
秦秉南:「你好生照顾自己,家里有我们。」
二人又细说了阵子,秦秉南才走了。
林秋曼回到床沿坐下,满脑子都是昨日杀人的那个场面,却怎么都记不起具体情形了。
下午周娘子去了趟华阳馆,华阳正想找她,却没料到她居然上门来了。
周娘子是个急脾气的,跪礼后,说道:「奴一听说二娘杀了人,可把奴急坏了,不知大长公主是否清楚内情?」
华阳倒是淡定,不疾不徐地把打听到的情形粗粗说了一番。
周娘子叹道:「奴当初曾受过二娘恩惠,如今她身陷囹圄,奴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若大长公主有用得着奴的地方,尽管开口。」
听了这番话,华阳欣慰道:「你有这份心,倒是林二娘积的福德。」
周娘子摆手,「这也是因果机缘,当初我跟许俊撕破脸,全靠她出主意解了我的难。」
华阳垂眸,似乎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隔了多久,她才说道:「这案子人赃并获,且有证人亲眼所见,要彻底洗干净并不容易。不过也不是不行,但我总觉得这样不得劲儿。」
这话周娘子听不明白,困惑问:「大长公主此话怎讲?」
华阳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说道:「往日我一听到林二娘接的那些官司就心烦,全都是糟心事,她却乐在其中。如今她遭遇灭顶之灾,以前受过她恩惠的那些女郎,还愿意站出来为她说话吗?」
周娘子激动道:「奴愿意,奴愿意站出来为她说话!」
华阳严肃问:「可是你心甘情愿的?」
周娘子:「心甘情愿!」
华阳笑了,眼中闪动着野心勃勃,轻轻抚掌道:「那好,我们就来做一场大的,看看林二娘值不值得你们为她卖命。」
周娘子跪到地上道:「奴愿意为林二娘说话!」
华阳起身把她搀扶起来,慎重道:「我给你安排一件差事,你就是投到湖里的第一块石头,能不能击起波浪,全靠你们的本事。」
周娘子:「只要不是触犯律法的事,奴什么都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