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走上前来,说道:「莲心说服两帖药静养几日便好了。」
李珣「嗯」了一声,口是心非道:「不中用的东西。」
嘴上嫌弃,心底却生出几分难以察觉的怜爱。
下午林秋曼从昏睡中苏醒,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四肢酸软无力。
莲心高兴道:「小娘子可算醒了!」
林秋曼发了阵儿呆,弱声问:「我睡多久了?」
莲心:「昏睡了一天。」顿了顿,「上午晋王殿下来看过。」
林秋曼沙哑道:「我有些饿,想吃点粥。」
莲心:「奴婢这就去取。」
一小半碗香浓米粥端来,林秋曼没吃几口就咽不下了,只觉得喉头仿佛还压着血腥气息,她口无遮拦道:「李珣那王八羔子,坑死人不偿命!」
莲心:「……」
林秋曼啐骂道:「我不停地做噩梦,全都是滚到地上的脑袋,还有李珣提着刀追着我砍,一脸血跟死变态一样。」
莲心憋了阵儿才提醒道:「小娘子慎言,殿下的名讳是不能乱讲的。」
林秋曼这才回过神儿,恍恍惚惚的,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隔了好半晌,才后知后觉问:「他来瞧过我了?」
莲心点头。
林秋曼鄙夷道:「把我吓成这般,还算有点良心。」停顿片刻,嘴硬道,「他以为这样就能震住我吗,肤浅!」
莲心劝道:「小娘子如今还在病中,可千万莫要动怒伤身。」
林秋曼愤愤道:「明天我林二娘又是一条好汉!」
莲心掩嘴笑起来,看样子已经无大碍了。
休养了两天,林秋曼又原地满血复活。
如今这里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她憋不住去问那尊大佛什么时候才挪回京。
李珣拿着书籍打量她,想到那天自己的无耻行径,回避她的视线道:「我的钱还没讨完。」
林秋曼:「……」
李珣:「等朝廷的人到了再说。」
林秋曼忍不住问:「倘若殿下一直凑不够修河堤的钱呢?」
李珣板脸道:「你这话我不爱听。」
林秋曼嫌他的效率太慢了,出主意道:「晋王府家大业大,捐些善银修河堤建民生是好事,殿下何不在功绩碑上做文章?」
李珣挑眉不语。
林秋曼:「奴倒有个法子,把功绩碑做成排面,以殿下为首,让那些乡绅都以把名字刻录在上面为荣。」
「不仅吉州如此,京城里头也可以大势宣扬一番。华阳府那里也能讨笔钱来,有殿下和大长公主做排面,那块功绩碑就不是一般的功绩碑了。它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尊荣,只要让人们产生把名字刻上去就是光宗耀祖的心理,这钱就筹得容易。」
听了这番话,李珣的心思活络了,若有所思道:「此计甚妙。」
林秋曼:「那奴能早些回京吗?」
李珣抚掌露出酒窝,点头道:「可。」
没隔几日,一行人动身回京,秦家人送他们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