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点头,「郎君会有那么一天的,老奴得好好活着,看着郎君如愿以偿。」
李珣笑了笑,「天色不早了,嬷嬷去歇着吧。」
吴嬷嬷:「你也早些歇着,今日受了寒,莫要熬夜。」
李珣点头。
第二日大雪纷飞,李珣仍旧勤勉,照常去政事堂办理公务。相对而言,朱家院的林秋曼就犯懒得多,缩在被窝里睡懒觉。
莫约到巳时,莲心来报,说有位郎君来了。
林秋曼困惑问:「什么郎君?」
莲心两眼放光,「那位顾郎君生得好俊,他说只要小娘子见了就知道他是谁了。」
林秋曼生了兴致,立马出去看情形。
那位顾郎君端坐在正厅里,穿着素净,头上仅用巾帻束发。旁边的小厮抱着他的斗篷,很有规矩。
林秋曼一看到生得俊的郎君就腿软,当真是唇红齿白,丰姿秀逸。
见她来了,顾明哲起身行拱手礼。
林秋曼行福身礼,好奇问道:「这位郎君是?」
顾明哲轻声道:「那日在林府曾见过小娘子。」
林秋曼恍然大悟,顾明哲抿嘴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莲心来奉茶,稍后林秋曼遣退闲杂人,正色道:「周娘子的情形,顾郎君可清楚?」
顾明哲点头,「我都清楚。」
林秋曼端起茶碗,「不知顾郎君有何看法,二娘想听听你的见解。」
顾明哲沉默半晌,才说道:「我自然是希望周娘子好的,她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顿了顿,「只要她过得痛快,我便什么都能依着她。」
林秋曼:「你们有多少年的情意了?」
顾明哲陷入了沉思,「莫约十年了,当年我身陷窘境时,幸得她救助,才能活到至今,她对我是有恩的。」
林秋曼试探问:「你就从未想过求名分?」
顾明哲失笑,「不怕二娘笑话,我这样的人,能活着已经是奢求。周娘子是重情义的人,她不嫌我低贱,给我尊严。我卑弱,也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能在她不痛快的时候宽她的心。如今许俊欲休妻,她半生心血都在宝春斋,我亦替她不值。」
林秋曼摩挲手心,沉吟道:「许郎君是休不了妻的,现在唯一的难处就是如何证明你与周娘子是清白的。」又道,「十年情义,要抹干净也是不易。」
顾明哲垂首不语。
林秋曼对他实在好奇,「周娘子就从未想过与你断绝关系?」
顾明哲笑,「没有。」
林秋曼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也难怪,若是我家郎君给我纳八房妾室,我也会常年累月给他戴绿帽气死他。」
顾明哲被逗乐了,说道:「许俊确实混帐了些。」
林秋曼:「何止混帐,虽说婚前他被老丈人磋磨,可人家好歹把唯一的独生女给了他呀,以后的回春堂也会落到他许家。更重要的是他也是娶了周娘子才发达的,就算周娘子再不讨他欢心,人家也替他生儿育女,守过孝的。两口子闹了矛盾不想法子解决,纳八房妾室气人,哪个女郎受得了。」
顾明哲沉思道:「那些年周娘子的确过得不痛快,还生过两场病,后来我多番开解,她才彻底想通的,二人便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林秋曼抱着手,「商人重利,若让许俊分一半家产出来,他定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