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玄风走过去俯下身子教起了苏紫珠的指法。
两人靠近着,粉白交融,在这耀眼的光线中,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霜月垂下头,心中空落落的,本来悠扬的琴声变成了穿耳魔咒,听得她难受至极。
眼睛疼得厉害,头也晕得厉害,她如今只想快些离开这儿,快些离开松风斋,离开顾府。
好不容易一曲结束了,那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苏紫珠这才准备离去,临走时,深深地望了一眼霜月。
霜月看不透那双眼,满含笑意的一双眼,遍布寒气,看完让人毛骨悚然。
霜月不会相信自己若真的做了通房,甚至做了妾,苏紫珠会放过她!
不会的!她也是女子,她能感受到来自苏紫珠身上深沉的敌意。
眼看苏紫珠走远了,霜月觉察到顾玄风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语气中依旧没有半分情愫,“腿可还受得住?”
“受得住!”霜月低声道。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本可以向他讨饶撒娇,他心一软,可能也就不会让她再跪了,可是她此时就是不愿张口求他。
“既然受得住,那便继续跪着!”顾玄风微眯着眼冷声道。
可是她已经跪了很久了,早已经双膝麻没有知觉。
她实在是跪不住,就干脆整个小腿全部贴在地上,要不就是双手撑在地上,整个上身贴在地上,企图分担些膝盖上的压力,但不管怎么样到底都是不舒服的。
“刚刚你看我和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顾玄风走了过来。
“没想什么?”霜月垂下头并不看他,声如蚊呐。
顾玄风俯身去看,离得近时,才见她额上遍布冷汗,脸色惨白如纸,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刚刚她说过几日再说让她做通房的事,他就很气恼,所以苏紫珠过来时,他就故意在她面前和人亲热,让她吃醋,谁知她竟不为所动。
顾玄风并不舍得让人再跪,见她这样执拗,心里憋着气觉得下不来台。
她如此欺上瞒下,自己罚了她又有什么不可?
“怎么?我还不该罚你了?”
她做错了事,他罚了她倒是他的不对了。
心里生气归生气,可看她纤瘦的身子在强撑着,一颗心还是软下来了,到底人也是跪了这么久,再跪下去他怕她真的受不住,到时候难过的又是他。
“起来!”他起身拉她。
霜月站不起来,膝头麻木,整个人瘫软如泥。
顾玄风顺势将她一把捞在怀中,再看怀里的人全身娇软无力,脸色白,全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情态,心里更是怜惜了起来。
他将人护住,看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心血来潮地在她颈间轻咬了一口。
余了,也有几分反应了过来,附在她耳边,“你这样犟,难不成是在生气吃醋?”
说完不等霜月回答干脆将她抱了起来,脱下鞋子将人轻放在了罗汉床上。
霜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他动作,忙向里面缩,“公子这不妥。”
顾玄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哦?有何不妥?”
霜月抓住他伸过来的一只手,摇摇头,表情中是无助的乞求。
她现在不太舒服,要是他要做些什么,她恐难以招架。
可那只手并未有其他动作,只是在轻柔地捏在她的膝头。
原来只是揉腿而已,霜月反应过来现是自己误会了,浑身放松了一些,脸色微红,低声道:“公子,我自己来吧!”
霜月不解,让她跪的是她,给他揉腿的也是他,他若不忍心,为何刚开始让她跪。
顾玄风看着她,眼波流转,“除了你,旁人再不曾有这样了。”
霜月还在想着他话中意思,见他又去案上将他喝过的茶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