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听,什么“原来富贵人家的小姐也爱吃免费斋饭啊”、“怎么就一位使劲吃,其他三个是吃不惯我们这平民百姓的饭吗”、“可我觉得宝华寺的斋饭好吃极了”、“谁说不是呢”。
方修远终于察觉到同伴的异常,停下扒饭的筷子问道:“怎么都傻愣着不吃啊?”
徐昭斟酌用词,委婉提醒:“你就没觉得这味道……”
“很好吃啊,不输我们花大把银子买的素斋吃食!”某人嘴角还黏着米粒,举起的筷子上插着菜包。
这难道不正是原因吗。
徐昭再次委婉提示:“听他们说,平常一餐也只需五个铜板。”
“那很好啊,”方修远绞尽脑汁,“这样人人都能吃得起饭呀。”
白云起本来还直呼不问大师这秃驴是奸商,可经过这傻蛋一说,突然觉得也还不错。
“行吧,快吃,免得一会热起来。”
夫妻俩也吃了起来,白云落从始至终就没停过,依旧以乌龟般的速度吃米粒,偶尔趁着姐姐没注意偷渡自己餐盘里的饭到左边傻蛋饭碗里。
乐呵呵的方修远无知无觉,吃完饭又乐颠颠地跟着一起回去午休。
白云落只有晚上睡觉时才赖着姐姐,中休便回自己那间房。
她的屋子和方修远是挨着的,关门前她突然叫住了这人:“在这间小院住一天便要十两银子。”
说罢又关上了门。
独留摸不着头脑的方修远独自纠结,甚至躺上床还在想这句话。
直到被夏日倦意弄得昏昏欲睡,睡着前一刻才猛然想通这事。
我的娘嘞,五个铜板的饭和十银子一晚的饭是一模一样的!
奸商,秃驴!
且不说方修远如何痛惜这巨额房费,徐昭是越来越觉得他和小姨子之间水火不容了。
有她在,饭是要姐盯着吃的,逛庙看风光是要姐挽着的,睡前是要找姐说小话的。
她简直像位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把徐大将军防得死死的,几日下来竟是没一时一刻能和自己的夫人单独相处。
徐昭牙都快咬碎了,在副官睡前又是一个猛地推门闯入,且这次他掌握了诸多小姨子看自己不爽的证据,一个一个列在方修远面前。
他言辞激烈、证据充足,让方修远不得不信。
但问题是……
“云落为何要针对将军啊?”
徐昭听这话忍不住眯眼,这才短短几天,就从“白二小姐”变成“云落”了。
徐大将军感觉自己在孤军奋战。
“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不必来找你了。”虽说看不惯自家副官投敌的傻样,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我看她对你倒是不错,你便私、底、下找个机会,委、婉地问问。”
重音在私底下和委婉两字上。
到底没撕破脸,他也不想惹的夫人两头为难。
徐昭想着方修远好歹能问出点什么,岂料这人听了自己的提议,满脸通红、欲言又止:“咳咳,人家什么时候对我还不错了……你可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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