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三个身披黑袍的尸仙,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浮生此刻掀开黑袍的兜帽……
露出一张英气十足的女子脸庞,只是她的双颊腐烂,露出森白牙齿,让原本英气俊俏的脸,变得狰狞恐怖。
此时,浮生的双目猩红,额头的太阳穴,青筋鼓起。
眼中,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她瞪着眼前的弥勒佛。
“死秃驴,别得意……老娘迟早要拧掉你的脖子。”
“老娘,是不死尸仙,不是供你玩乐的小玩意!”
南柯此时强行施法,以一座尸山一片血海,隔开眼前如来佛,挥手间,施展的“大日如来法印”!
本就干瘦的他,此时更加瘦削了几分。
“哪怕不动用“隐世万法仙君”的力量,仍旧能压制住三大尸仙。”
“仙君……”
“你这样的存在,才是真的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
尸仙黄粱,更是哀嚎着,斩断自己被燃灯古佛托举的燃灯里的青色佛火,笼罩的左臂。
被砍下的左臂,瞬间变成飞灰。
而左臂断裂处。
伤口不断腐朽,而身为尸仙的黄粱,这一刻,竟无法立刻断肢重生!
他忌惮的看着眼前燃灯古佛,手里捧着的灯盏。
“师弟……”
“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三真万法门,可没教我们修行过佛法。”
黄粱对面的燃灯古佛,嗤笑一声。
“道法自然!”
“一道通,万道通!”
“不过这种浅显道理,你这种堕入囫囵的吃人畜生,当然不懂。”
黄粱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燃灯古佛,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吃人畜生?”
“这糟粕世间,何处不吃人?”
“师弟,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灾荒年间,百姓易子而食,到处都是人吃人!”
“岁饥之年,人自卖身为肉于市曰菜人——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两肱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不令命绝要鲜肉,片片看入饥人腹。男肉腥臊不可餐,女肤脂凝少汗粟。三日肉尽馀一魂,求夫何处斜阳昏。天生妇作菜人好,能使夫归得终老。生葬肠中饱几人,却幸乌鸢啄不早。”
“那些饥辘百姓,就不是吃人禽兽?”
“就算不是灾荒年代,那些地主,豪绅,甚至修士,又有哪个不是在吃人?”
“地主剥削长工,逼的长工,给他们劳碌一辈子,最后仍旧要卖儿卖女,甚至自己死后,也只有草席一张,算不算吃人?”
“那些豪绅,勾结官府,吞并田产,欺压百姓,让百姓,无地可种,沦为佃户,算不算吃人?”
“那些官吏,尔俸尔禄,民膏民脂,红衣官袍,尽是百姓血染,算不算吃人。”
“白玉京的神官,让人间百姓,为他们歌功颂德,建庙立碑,哪怕百姓吃不饱饭,也要先上缴香火钱,让神官获得灵韵,算不算吃人……”
“大家都在吃人……”
“你为何偏偏揪着“我们”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