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落了座:“公主的来意,在下自然清楚,但丁大人和公主共同的来意,恕在下愚钝。”
阿巴衣下巴微昂:“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吧。谢之重那个蠢货,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现在吃睡都在我宫里,我想对他做点什么,轻而易举。”
丁幕厚坐在一旁,但笑不语,似乎在等顾子言开口。
顾子言道:“公主想对陛下做什么呢?”
阿巴衣瞪了他一眼:“你也别跟我装傻充楞了,我直说吧,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给我弄点药送进来,我也看透了你们这些中原人了。你们怕死,我可不怕死,大不了被谢之重拆穿,闹个鱼死网破,他害死我们吙达那么多士兵和百姓,总要让他尝点苦头。”
丁幕厚脸色有些难看:“公主,您可千万别在陛下面前提打仗的事儿,最是无情帝王家,陛下不但不会被感化,还可能对您有所防备,届时,事情更难办成了。”
阿巴衣烦躁地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一直不让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丁幕厚心里有鬼呢。”
丁幕厚:………………
顾子言轻笑出声,道:“公主想要什么样的药呢?”
阿巴衣看起来早就想好了,道:“让人立马暴毙的那种,越烈越好。”
“行。”
顾子言很爽快地答应了。
丁幕厚有些傻眼,直到阿巴衣离开,丁幕厚才道:“顾相真的,想好了?”
顾子言掸了掸衣袖:“给大安换个君王,有何不可?本相做得,不一定比谢之重差。”
他转身,看向丁幕厚:“纸是包不住火的,陛下迟早有一天会得知乌西的事,丁大人如今也算是骑虎难下,何不助本相一臂之力,若是成了,你便坐到我如今的这个位置上来,了却你毕生的夙愿,若是败了,把事情全部推卸到那个傻公主的头上,便了事。况且,念着丁大人的战友情分,本相定会在乌西事发后,将罪责全盘推送到乌西巡抚和霍明月身上,力保丁大人。”
丁幕厚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揭竿造反,顾子言作为领袖,即便天塌下来,也有顾子言顶着。
更何况,谢之重如今就是一个空壳,朝中势力基本都在顾子言和自己手里,谋反失败?不太可能。
而若是顾子言成了君王,那对自己的器重,定然要比谢之重来得多。
他丁幕厚从来没奢求过帝王的宝座,但这么些年,一直没坐到应有的位置上。
他都是半只脚迈进坟里的人了,只是想当个丞相,他有什么错?
是谢之重有眼无珠。
丁幕厚觉得,此事可行。
而且他手里拿捏有顾子言的软肋,他不怕顾子言翻脸不认人。
独自脑残的第三天
距离谢异书离开京城,已有半月。
一路往西,在路上走走停停,兴致来了,就划划船,登登山,在湖心或是山巅,一睡一天一夜,醒了再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