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宋准没有陪伴宋福实去厨房洗碗,而是独自坐回花藤架下拿了几瓶烧酒,独坐伤神。
金梦书还想黏着晚心亭亲热,却被晚方玉叫上了她的书房,金梦书如临大敌站起身,晚心亭拍拍他的手,「别紧张,放轻松。我母亲人很好的。」
金梦书抿着唇,沉下一口气,倒也没在怕的。他人生经历太过场试验,他一定会表现优秀,从诸多竞选者中杀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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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方玉叫金梦书别拘谨,找个位置坐下,随意聊聊。
金梦书有种在参加面试的荒谬,但细想也差不多,这次他是面试晚心亭的丈夫。金梦书整理了下衣襟,端正坐着,准备以最好的心态接招。
晚方玉倒了杯茶,问金梦书:「喝的习惯么?」
金梦书捧着杯:「习惯。我父亲也收藏茶叶。」
晚方玉开门见山:「我们亭亭的事你了解多少?」
金梦书说了实情,但没说道晚方玉想聊的点子上,晚方玉及时打断金梦书的废话:「我是说亭亭在日本也交过男朋友,你知道么?」
金梦书尴尬地点了头,「知道。」
晚方玉轻嗯,她抿了口茶,「她还是个小女孩,心不定,男朋友交的多,你要理解她。梦书,我说亭亭很少带男孩子回来是真的,没骗你。可见她很喜欢你,看重你。」
金梦书浅浅而甜蜜地说:「我明白。」
晚方玉继续道:「你能看得出来我们家的氛围么?亭亭她从小没了爸爸,主要是那会儿我忙事业,我都不记得我为了商会嫁了几任老公,让这孩子跟着我受苦了。」
纵使金梦书读了PHD,此刻他也被晚方玉的真实意图绕晕,揣测不了她的目的,她说她经常离婚,是敲打他不可能和晚心亭长久的意思么?
金梦书只能采取保守的策略去应对:「知道。」
「那就好。你是个聪明孩子,又去读了那么多书,文文雅雅的,我很喜欢。」晚方玉放下了茶杯,「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我们家亭亭应该也不是个痴情种,你们真要谈婚论嫁,到时候会辛苦你许多。」
金梦书忽地明了,晚方玉是在给他打预防针,金梦书坚定说:「我觉得亭亭待我是不一样,她很真诚。」
「嗯。没事。梦书,你这孩子我是真喜欢,聪慧机警,最主要你有个好家世啊,这和我们亭亭很相配。」晚方玉笑得柔美,推出了一个皮质礼盒,「这是我打算留给我们亭亭未来丈夫的传家宝。你打开看看?」
金梦书打开,是一副没有杂质的红玉扳指。
「我是真想你和我们亭亭能走下去,梦书你信么?」
「会长,我相信您。」金梦书坚定道。
晚方玉合上了礼盒盖,将红色的羊皮礼盒,扣回茶桌,「按我的经验,我给你出个招留住亭亭。你能听,你就去做,你要是不能听,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晚方玉勾勾手,金梦书低头附耳去倾听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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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准喝醉了。
往些郁闷的时日他会喝酒,却不如今日醉得快。
他不知道灌了几瓶酒,宋福实在收拾碗筷,金梦书被会长叫上了楼,他看得出来宋福实和会长他们对金梦书的欣赏。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金梦书相提并论。
他拎着酒瓶,蒙蒙地,眼泪就顺着眼尾流了下来,他翘着一条腿跨坐在石头椅上,望着月空,回想着他和晚心亭的过去,以及晚心亭说喜欢过他,却觉得无比恶心的话。
喜欢他,成为了她耻辱的记忆。
宋准没有这么被否定过,他或许应该躲在房间内闻嗅晚心亭的味道以及留给他的物品,他才会有种安心感。
但一想到,晚心亭说过的话,宋准没由来地感到畏惧和害怕。
他已经够让晚心亭恶心了,还要让她更反感他么?
晚心亭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他无法再装作晚心亭不知道这些事情,去面对她的物品。
所以他才躲在花藤架下喝酒,而不是进到屋内,关上门,将自己封闭在有晚心亭生活气息的空间内。一旦看到属于她的物品,他会回想起那句「我很后悔喜欢上你」「喜欢上你这样的人让我恶心」,捎带着,宋准也觉得自己很差劲和恶心。
他也同晚心亭厌恶和否定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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