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温辞旧只眸子含笑纵容着炸毛的某人,手背上感受到了齿间的那片柔软,温热湿滑:「湘湘若继续下?去的话,我恐怕会忍不住要亲你了。」
嘎?
孟湘染嫌弃的松开齿间叼着那块皮肉,呸了两声?,使?劲儿揉搓了两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结果摸了一脸的汗,感觉大夏天的,这男人身上的火力热的跟个火炉似的。
然而这一打量,熟悉的阴凉感扑面而来,望着那些棺材板,孟湘染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这里是义庄!关着贺铭的义庄!
「季……季安,我们不是要去看刺杀你的人吗,怎么来义庄了?」孟湘染攥着温辞旧的衣袖,眼睛死死盯着晃动的烛火,就怕黑暗中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来。
「自然是因为人就在你脚下?。」
耳后潮湿的风令孟湘染惊惶回头,勉强分辨出男人脸上的戏虐,气急败坏的伸手拍了他两下?,好似这样就能把所?有害怕都赶跑了似的。
狐狸眼微弯,看着怀中被惹恼了人,大掌覆上后背给?孟湘染顺气:「好了,好了,小心手疼。」
可不嘛,那肉硬邦邦的,拍的她手心都红了,人家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刚才她净给?他拍灰了。
剜了某人一眼,从他腿上跳下?来,披风也扔给?他,缓过那阵劲儿来,夏季的炎热在晚上也不遑多让,披着个披风简直要闷死人。
但孟湘染自己超前走了两步,看着身边黑乎乎的就疑神疑鬼,没出息的又自己倒回来,还凶巴巴的:「慢腾腾的,还得我回来找你。」
手伸进温辞旧带茧的手心中,催他:「走啊,不是说带我看刺客吗,带路。」
温辞旧闷笑出声?,牵着某个胆小鬼朝地下?室走去,给?嘴硬胆小的人带路。
走进地下?室,孟湘染没想到是,再?次看见?贺铭,人被铁链子拴在石床边,形容并不狼狈,可见?日?常照顾他的人并没有懈怠。
当?然了,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上次还咳嗽的奄奄一息的枯槁老?人,现在竟然胖了不少,咳嗽也好了,坐在桌边看书,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也并不惊讶。
只见?贺铭放下?手中书册,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来了。」
等?看到贺铭看他俩的眼神中还带着慈祥,孟湘染的眼皮子就是重重一跳,诡异的后背发毛。
孟湘染戳了戳温辞旧,并不怎么掩饰的问他:「那老?头什么情况,被关傻了?」
这委实?太有点像斯德哥尔摩了,难道?这老?头真被关久了,脑子神奇的……
温辞旧感受到身侧强烈的眼神,那脸上的想法别说他看出来了,就是几米外的贺铭和裴一也看得一清二楚。
「哎呦!」脑门一疼,孟湘染的脑洞被打断,捂着额头问温辞旧,「你干嘛敲我。」
「哈哈哈哈哈,老?夫脑子正常,并未痴傻,孟小姐不用那般怀疑季安。」
孟湘染听见贺铭还这么亲密的喊季安,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奇问道?:「你弄死人家全家,是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喊的这么亲密的?佩服,佩服。」
贺铭脸上的笑容僵了,苦涩的看了温辞旧一眼,见?他依旧神情冷漠,贺铭看见?两人的喜悦彻底隐没。
「嗤,能做刑部?尚书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厚脸皮。」
一道?干哑嘲讽声?音自北墙角传出,孟湘染视线转向?那边,男人四肢明显是被卸了,身子依靠着墙壁,对他们面露讥讽。
「哦,这就是刺杀你的人。」
孟湘染围着这两个阶下?囚转了一圈,陡然问道?:「你们这两把贵妃娘娘的刀如?今在这里相?遇,不知二位的心里是作何?感想呐?」
无视裴一杀人似的目光,孟湘染问自打进来就冷着一张脸的那人:「季安,他们招了吗?」
「要杀要剐随意,温辞旧你不杀我,迟早会后悔的。」裴一抢声?道?。
孟湘染:「你舍得你家贵妃娘娘?」
「哦,对了,不知贵妃有没有告诉你,这位贺尚书可是为他守身了一辈子呢。」
「一个痴心以待,一个贴身守护,也不知以身侍奉皇帝的贵妃将她的心分给?了你们几分?」
裴一听见?这番羞辱,气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呸,贺狗怎么配的上娘娘,若不是贺铭抛弃娘娘,娘娘何?须陷在深宫里一辈子不快乐。」
「天哪,贺尚书,原来你深爱的,甚至为了她害死兄弟一家的那个人视这么对别人解释你的存在的,负心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