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是我准备给儿子买房子的钱,你咋就不信呢?”袁金成气得几乎暴走。
“我不跟您说了,我现在没钱,你得等我躲过这一劫再说。”黄海雪说得口干舌躁,不想再说,准备睡着了。
袁金成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也没有走。
“袁县长,您先走吧,我要睡觉了。”黄海雪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了逐客令。
“我没地方去。”袁金成说。
“你想睡我这里?我这里只是一房一厅,没有多余的床……”黄海雪有些惊呀,难不成这袁金成也想占她的便宜?
“没有床,我就睡在沙发上,反正不想动了。”
袁金成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他的钱要回来,不只是钱本身,还关乎他的身份地位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如果钱拿回来了,就和这个黄海雪没有了关系,他也能松了口气。
“那随您。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要睡您就睡吧。”黄海雪也是赌气地回了房间,关上门睡觉了。
袁金成一个人卷缩在破旧的小沙发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小客厅里不但冷,蚊子还特多,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条件了。
他想了很多,想到考上大学时父亲帮他办农转非时候的兴奋,想到后来被选举成乡长的喜悦,想到成为常务副县长后的踌躇满志。也想到如果黄海雪被抓后,把他供出来,然后他被‘双开’后的结果,遭人唾骂,遭人指脊梁骨……
但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吃上皇粮后的一步步蜕变,而是把即将失去这一切的根源归于睡在房间里的黄海雪。
他认为,如果没有黄海雪的诈骗,他不会混到这一步,他还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常务副县长。即便不能成为黑石县的县长,也会在几年以后,不管是到人大也好,还是政协也罢,总之,在退休前,还能捞到正处级待遇。
一切因为这个风骚的娘们,把他的美好前景给毁了!
他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大概深夜三四点钟的时候,黄海雪出来上厕所,走过客厅时,把迷迷糊糊的袁金成惊醒了!
袁金成刚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刚被戴上冰凉的手铐的时候,就被脚步声惊醒了。当他看到黄海雪上了厕所后,所有的愤怒和不满立即涌上心头。他霍然地起身,到厕所门口拿了黄海雪的一只高跟皮鞋。
皮鞋是黄海雪洗澡后放在那里的,很尖,还有铁响底。
他轻轻推开厕所的门,黄海雪正在低头擦屁股,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听到声音后刚想抬起头,不料,后脑被沉重一击,立即眼冒金星,瘫倒在地……
袁金成奋力一击,尖锐的鞋跟正打在黄海雪后脑勺最脆弱的地方,浆式的血液狂喷了出来!
看到血,袁金成更加疯狂,接连不断地敲打,直到黄海雪没有了动静,他才罢手。
隔了几分钟,他才完全清醒,知道自己杀了人,立即大惊失色!
短暂的慌乱之后,也就恢复了冷静。这个老小区是七、八十年代盖的老职工房子,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看守,没有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他也没有在省城的酒店里用过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