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睫颤了颤,她闭上了眼睛。
两侧额角似有绵长的银针刺穿,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薄远山“意外”救下她,然后又悉心培养,再后来钦定她为儿媳妇。
一切的一切,都有他的目的。
难怪他死前一定要她答应,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守住薄家和薄氏。
他心里早就清楚,薄行止大抵靠不住。
容止看着她眉心紧蹙,眼窝里盛满了怒火和痛楚,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呼吸说不出的沉闷。
他深深呼吸了两口,伸手,让她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破天荒,桑榆晚没有挣扎。
此时此刻,她很想寻找一个情绪的突破口,彻彻底底宣泄一下。
奈何,在明家的生活经历,薄远山过去的教导,让她强压住了情绪。
两人都没有说话。
前排的明朗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浮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哧——
他突然踩了一脚刹车。
后座的两人条件发射地往前倒,容止手快,拉住了桑榆晚。
桑榆晚下意识扭头。
两人唇瓣抵在了一起。
温热与微凉,发生了强烈的碰撞。
呼吸交织。
比以往更令人心悸。
桑榆晚的心突突直跳,在事态发展更严重前,理智地推开了容止。
她回身坐好,快要抵住车门。
两人之间,足足隔出了一个人的身位。
嗡——
季萧的电话,来得恰到好处。
桑榆晚侧了侧身,看向窗外,随后摁下了接听键。
“季总。”
“董事长,纺织厂项目有新情况。”
“说。”桑榆晚唇线绷直,语气寒凉。
季萧说道,“现在除了Y集团,我们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桑榆晚嘴角噙出一抹冷笑,“该不会是容墨渊直接下场了吧?”
一旁的容止闻言,眼皮轻轻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