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宜回府,一直等在门廊下的二公子亦步亦趋的跟上。
“应君怜跟你说了什么?”
这要放在以前,何湘宜高低得逗逗他:说什么?说你二人感情甚笃?
但今天的她全无心情,便实话实说。
“她夸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为人仗义。”
“没了?”
何湘宜摇头:“没了。”
“就这两句用得着聊那么久?”
“她夸的多,是我减省了。”
“那你是这么想的吗?”
“什么?”
二公子长腿一迈,面对面的看着她,将人拦下。
“你是不是这么想的?我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为人仗义?”
何湘宜不想和他拉扯较真,遂点头应下:“是……”
二公子的唇角刚要翘起,又被他刻意冷下来的表情压下。
“你是这么想的就行,既然我是大丈夫,以后有什么事情都来找我。今日孙家的所作所为你也不必插手,我会让何玉姣和孙耀庭付出代价。”
何湘宜静静看着他,见他说的认真不容辩驳,便也点了点头。
“我信你。”
“那你听我的吗?”
何湘宜无奈,像哄小孩一样说道:“听你的。”
轻柔的三个字,听在二公子耳朵里极为受用,他不自觉的微抬下巴:“这还差不多。”
何湘宜失笑,刚要往后院走,便见流萤快步行来。
“王妃,祺姐儿清醒过来了,奴婢正要去寻您。”
二人不敢耽搁,快步去了栖风院。
还没进屋就听到了祺姐儿的哭声,这位来自江南的小姑娘虽然成长之路也颇为坎坷,但却第一次面对这样惊险情况。
再晚一会,哪怕一小会,她就有可能被坏人玷污。
对当今女子来说,失身便等于死亡,就算她能坚强的活下来,肉体虽生,但声名却死,在世间哪有立锥之地。
一看到顾承钧,谢祺哀戚的唤了声‘小舅舅’。
顾承钧快步过去坐在床边,一边揽她入怀,一边沉声宽慰。
“没事了,别怕!那艘船,连带那两个人,此时都已被烧成灰烬!”
何湘宜眼皮一跳,没想到顾承钧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
其实,最坏的办法就是拿祺姐儿的事情做文章,去府衙状告孙耀庭和何玉姣,他们难逃罪责。
但如果真这么做,便是要赌上祺姐儿的贞操,就算对外说她是清白的,什么也没发生,但那一张张热衷秘辛丑闻的嘴巴也能把假的说成真的!
所以此事只能悄无声息的办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谢祺哽咽,有舅舅护着,她已不似方才那般恐惧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