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的事情我已知晓,”松鹤园内室,太王妃一边看着丫鬟们捧的布料,一边对何湘宜说:“我将她打发了,料她以后也不敢到你面前再倚老卖老。”
何湘宜微笑颔首:“倒叫母亲费心了。”
“是让你费心了才对,这些事情本就与你无关,家里的事情压在肩上,两个孩子的事也压在你身上,这才给你添堵,让你受累。”
何湘宜看着她带着那张分外慈蔼的脸,自己也略有疲态的摇摇头:“儿媳身为两个孩子的舅母,理应如此,不敢谁累。”
太王妃转身又对姜嬷嬷吩咐,让她把这几匹好料子都送到栖风院,给誉王妃做衣裳!
何湘宜认得这些料子,是过年时老太后赏给太王妃的,重工繁复,说是一寸一金也不为过,而且全都在这了,她竟一件不留的赏了自己?
何湘宜要推辞,太王妃却说:“你是誉王妃,身份地位在这里摆着,穿的华贵些也不为过!更何况,祺姐儿的及笄宴马上要到了,她没了母亲,你便是她半个亲娘,要穿的喜庆,给自己裁两件吧!”
“可这也太多了,母亲留一些吧。”
“不不,你以为我这几十年是白活的吗?我也攒下不少好衣裳,穿不过来,根本穿不过来!这些就算留下,等我入土也还是要给你的,不如你先拿走!”
何湘宜不再推辞,谢恩收下。
在金钱权利方面,太王妃对她这个儿媳妇自是没的说,但有些地方却让她疑惑,不解,陷入无法看透的迷障。
“及笄宴的事情务必要办的稳妥,”太王妃又拍了拍她的手,打断她的思绪:“这对祺姐儿来说是顶天的大事,无关紧要的人自是不必请了,以免闹出些不愉快。”
“母亲放心,儿媳明白。”
“对了,你也快两个月的身孕了,最近身子如何?”
“一切都好,并无不妥。”
“吃喝可有胃口啊?”
“倒比前段时间有了胃口。”
太王妃笑眯眯点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也不要太过劳累!”
说完,又嘱咐两句注意身体便让她去了。
何湘宜明白,让她不要劳累只不过是场面话,她该累还是要累的,誉王府由内到外,桩桩件件都离不开她。
比如马上要办的及笄宴吧,她按照长公主的建议选出了场地还要布置装扮。
后面还要拟定来客名单,发多少名帖又能来多少人,男人多少女人多少,小孩又有多少。男女老少的餐食饮品,喜好忌口,回礼赠礼都要一一算好。
太王妃的衣着饮食由姜嬷嬷费心,她不用照顾,可还有王爷、二公子这两个舅舅的吉服是要备下的。
谢霖和顾泓的新衣务必要备两套,谢祺是主角,彩衣、彩履、襦裙、深衣、佩绶、钗环、罗帕、香扇,等等物件为求稳妥也得多备上两份。
另外还要给正宾、礼宾、有司、赞者、观礼者备下衣裳礼物。
最难办的就是及笄宴上所用礼器,谢祺母亲及笄之年所用的东西虽说修缮修缮也能用,但谢祺心思细腻,既怕她睹物思人,又怕她嗔怪舅母不舍得给她用好东西,于是何湘宜又得参照京城的新规,询问了长公主,重新拟定让人去买、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