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落在他清澈的眼神下无处遁逃,紧张地绞着衣角,回道:“我是……摄政王的小妾。”
那人默了默,侧过身来。
“姑娘,得罪了,我与你同行,可好?”
……
席间蒸腾着暖香。锦瑟连饮了三杯压惊酒,胭脂染透的唇终于有了血色,指着江月见笑叹。
“妹妹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大人对妹妹,果真是极好。留你一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我们也可放心了!”
满座哄笑中,江月见垂首瞟了眼谢徵玄。
他淡笑着片了块炙鹿肉,投入江月见盘中。
“殿下,今日中书令这是闹得哪一出?”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如你所见,容府内并非铁板一块。容愈与其次子容岐一方,容羡又是一方。双方定有龃龉,或牵扯将军府案情。容愈前些日子行刺你不成,应是想将事情闹大,以你为借口,逼容羡正式与我宣战。”
“只是那老家伙,或许没想到,你与将军府还有牵连。”
江月见心中一阵后怕,若非谢徵玄及时应对,她今日面见帝后与容愈,必然会暴露身份。
皇后沈妗妗与她是手帕交,只怕戴着面具也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虽知道,表姐定然牵挂她的安危,盼着她能活着,可这杀头的罪,少一人知道便多一分保障。
“幸好殿下未雨绸缪。”江月见苦涩,端起酒杯来,道:“我敬殿下一杯,为了我,又劳殿下费心了。”
谢徵玄幽深的眼眸盯着她,半晌,道:“你若再与我文绉绉地生分至此,我便……”
“便怎样?”
“便罚你。”
“罚我什么?”
“罚你,再醉一次。”
他将酒接过,却没有喝,而是俯身,将酒杯端至她唇边,哄骗似的说:“梅子酒,不醉人,你尝尝罢。”
江月见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脑子里瞬间闪过绯红色的薄云,想到那夜梦回时缱绻旖旎的场面,腮边染霞,匆匆撇过头去。
“那我不喝了。”
“可以。”谢徵玄慢条斯理地将酒自顾自饮了,说:“答应我,别再唤我殿下。”
“知道了。”她嘴角掠过笑,嗔怪地应了。
席间觥筹交错,直到夜半。
定山与溯风匆匆回席,劲装染血,却是志得意满,轻松惬意。
“事情都了了,主子放心。”
谢徵玄颔首,唤人给他们添了酒。
——
容府。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