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宽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司机了。
谈开车水平,少说也是秋名山车神了。
钟剑屏忍不住小声抱怨,“跟条老牛似的,你真麻烦。”
赵立宽大字躺着,整个人全身心放松下来,拉她抱在怀里。
这半年来,他就没有这么畅快过。
各种压力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好在他这人本来也乐观,就这么一步步挺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能活到今天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但也不是从此无忧了,朝中卫亲的恩怨还没了结,他可是皇帝最年长的皇子。老皇帝一死很可能就是他当皇帝。
到时候自己就倒大霉了。
而且这次自己心软了坚持打下去,得罪的人肯定不少,朝廷里恨他的人定不在少数。
“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不高兴?”钟剑屏问:“他们打了三年打不赢,皇帝应该会重重封赏你吧。”
赵立宽道:“当然高兴,从去年冬月过来,到现在又快一年,天天提心吊胆,从没这么放松过。
不过生活就是问题接着问题,现在解决了眼下问题,后面还有一连串问题。”
“是你自己眼界太高,心胸里有想不完的事。”
“是吗?”赵立宽不知道,或许可能真是他想要的太多,才会越陷越深,越求越贪。
但无论如何,如今他已是踏入泥潭的人,再难脱身。
“夜这么长,咱们别闲着。”赵立宽很快收回思绪。
“你轻点,别老压我头发。”钟剑屏小声抱怨。
“再压我是狗。”
天亮起来,晨鼓已响了三更。
钟剑屏早起来规规矩矩穿好甲胄,手持长矛挎着腰刀在大帐门口站岗。
以彰显她真是站了一晚上的岗。
小姑娘就是脸皮薄。
他敢起来,洗了把脸,就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吵闹声。
赵立宽不解,下意识拿了把刀出大帐。
两边亲兵连忙跟上。
迎面匆匆赶来个士兵。
“怎么回事?大清早闹什么。”赵立宽急问。
“大帅,来了好多人!”士兵匆忙汇报:“都说要求见大帅,自称是各地方的官员。”
赵立宽到营外时,负责巡逻执勤的段思全已率人马将这上百人团团围住。
这些来人基本都身着白色素衣,手持拐杖。
赵立宽骑霜眉出来,众人纷纷围上来,却被全身铁甲的士兵拦开。
看见这些人时他就想到怎么回事了。
“一个个披麻戴孝,来给我送终。”赵立宽开玩笑道。
面前上百人吓得全跪下,纷纷出声。
“大帅,我等哪敢,我们都是罪臣,今特意来奉请王师,恭迎大帅!”
“对对对,大帅,我们都是生在曹营心在汉呐,之前兵乱,只好锁城闭关,固守自保,若非如此早来见大帅了。”
“大帅明鉴,我们这些人都是风中浮萍,哪有自己的自由,只为保全百姓,保全一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