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请慢!”邵宛如伸手拉下了太夫人。
“怎麽回事?难不成她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放不过她,一定要了她的性命不成?”太夫人沉着脸道。
这意思就是一口咬定王易书眼下的情形是邵宛如所害。
邵宛如几乎要笑出来了,果然不把自己折腾死,他们都不会甘心,一问不问,就把这个污水盆子扣到了自己的身上。
“太夫人,您若过去,就把这床前的痕迹毁掉了,我方才虽然先过来,但并没有走过去,太夫人若是现在过去,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邵宛如极其平静的道,头微微的擡起,眸色淡冷,不闪不避。
听她这麽一说,衆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床前,王易书的床前还算干净,只有几个显浅的脚印,是丫环的布鞋所至,还有几个大的脚印,男子的,应当是秋大夫的,其他没有谁的脚印印在上面。
“外面下着雪,我方才过来,也就只是和王小姐在门口说了两句话,然后就离开了,才到门外的时候,太夫人就带着大姐过来,说是有人要害王小姐,说她的情况不太好,我不知道这又算什麽?莫不是又有人想害我?太夫人的院子离这里很远吧,太夫人出门的时候,恐怕我还没有出门!”
邵宛如用轻蔑的态度道。
她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太夫人,太夫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既然不知道你要过来,我过来又怎麽会是有人陷害你?”
“厨房里有许多人听到我会过来看王小姐,是秋大夫一直说王小姐要见我,而我过来看到的就是这麽模样,如果太夫人说王小姐的事情跟我有关,那我到现在也就只是站在这个地方!”
邵宛如轻轻的跺了一下脚,脚底有雪掉落下来。
这一路过来踩到的雪不少,脚底上沾了不少的雪,稍稍这麽一跺脚,就已经掉落下来,如果走过干净的地面上,必然会落下痕迹,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
王易书的床前位置很干净,就这麽几个脚印,也只是丫环和秋大夫的。
随着太夫人进来的丫环看了一眼王易书面前的地面,脸色很难看,邵宛如的些话,让她之前準备的话说不出来了。
“你做了什麽,让她成这个样子了?”太夫人语气不善的道。
“太夫人觉得我站得这麽远,能做什麽?”邵宛如反问道。
这种带着几分桀骜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太夫人,太夫人气恨的伸手就要给邵宛如一个巴掌。
玉洁急忙上前一步,挡住了邵宛如,太夫人的这个巴掌打在了玉洁的脸上。
“太夫人是不是觉得我应当就是把王小姐气成这个样子的?站这麽远,其实也可以气人的?”邵宛如拉着玉洁退后一步,眼眸中全是寒冰。
这话原本是太夫人要说的,但邵宛如处处抢了先机,以至于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愿意把这事推到邵宛如的身上,否则也不会这麽急匆匆的过来。
“五妹,这是祖母,你怎麽可以这麽跟祖母说话!”邵颜茹斥责道。
“大姐的意思,是说就算这事跟我没关系,太夫人这麽认为的,我就应当认了罪?”邵宛如目光扫过邵颜茹惺惺作态的脸,嘲讽的勾了勾鲜浓的唇角问道。
“你……你怎麽可以这麽说话!”邵颜茹被问的脸上有些下不了台。
“既然不是,现在难道不应当去请大夫过来诊治王小姐,不应当把这丫头带到一边去问个究竟?为什麽就这麽盯着我,二话不说就认定错处在我,明明我站的离王小姐这麽远,这事也能赖到我身上?总不能我隔这麽远,能给王小姐下药什麽的吧?”
邵宛如冷笑道。
太夫人既然动了手,她也不会再在乎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
王易书的情况很不好,既便隔的那麽远,她也清楚的知道王易书已经是不能活了。
王易书的死因,原本是要推在自己身上的。
“来人,快去请秋大夫!”太夫人冷着脸道。
立时一个婆子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只是还没等到她跑到院门口,衆人眼中还在挣扎着的王易书突然之间两眼一瞪,身子一阵痉挛,原本还靠着垫子的身子松散下来,整个人从垫子上无力的滑落。
服侍她的丫环尖叫着扑过去,在她的鼻翼间伸手摸了一摸之后,凄厉的大叫起来:“王小姐死了,王小姐死了!”
谁污陷谁,说不清楚!
屋子内外的人全震动了起来,太夫人带来的人不少,有许多这个时候正站在高挑的门帘处张望,也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也有其他人跟着尖叫起来。
“都住嘴!”太夫人厉声斥道。
定了定神之后缓步往床前行去,郁嬷嬷抢先一步走到床前,伸手在王易书的鼻子下面滑过,然后沖着太夫人无声的点了点头,王易书是真的死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夫人目光淩厉的扫向王易书的丫环,这丫环现在就跪坐在床前,整个人都在颤抖。
“奴……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麽也不知道……只是,只是五小姐过来跟王小姐说了几句话……王小姐就……就……”丫环语无伦次的道。
这话其实原本不是这麽说的,但方才邵宛如已经证明她只是站在门口和王易书说了几句话,那之前準备的话就说不出来。
邵颜茹这时候也缓了过来,上前两步扶着太夫人的手,一言不发的看着床上的王易书,她怕什麽,王易书活着的时候尚且要巴结着自己,难不成死了之后,自己还会怕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