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
就这样,俩人谁都没说话,只紧紧靠在一起,以一种腰腹相贴的姿势。忽然,黎珀皱起眉,不舒服地动了动:“长官,你……”
下一秒,瞳孔猛地放大,话音戛然而止。
闻言,江誉垂下眸,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微凉的指尖搭上黎珀的手腕,淡青色的血管里血液汨汨流动,江誉指腹摩挲了一会儿,旋即淡声命令:
“弄出来。”
……
“滴答滴答——”
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地走过,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黎珀一边换衣服,一边咬着营养液,声音含糊:“坏了,今天跟边医生说过要去白楼帮忙的,这都几点了……”
江誉淡淡蹙眉:“别去了。”
黎珀摇摇头,坚定地拒绝了:“不行,约好了的,不能食言。”
江誉静静地盯着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就这么喜欢去白楼?”
黎珀动作一顿,转过脸来看他。他先是用三秒想了想今天喝的营养液是什么味道,又用三秒走到江誉跟前,最后四秒,则在江誉唇上印了个青草味的吻。
“好可惜哦长官,现在没有饺子,否则味道一定不错。”
话音一转,黎珀又道:“不过你猜错了,我不喜欢去白楼,我更喜欢去黑塔。”
江誉神情一顿:“……跟谁学的?”
黎珀笑了笑:“你喜欢听?那我以后多说点——只说给你听。”
察觉到江誉眼底越来越深的墨色,黎珀见好就收。就在江誉临走的前一刻,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长官,我进s区前的档案你那里有吗?我想要一份。”
江誉停住脚步,思索几秒:“没,在荆伦那里,你要这个做什么?”
黎珀没答,只问:“那长官能帮我弄一份过来吗?”
江誉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嗯,还有事么?”
“没了,谢谢长官。”得到好处的黎珀极为乖巧,老实的不像话。江誉的视线又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这才收回目光,走出了房间。
江誉走后,黎珀坐在床上,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虽然他很少记得噩梦的内容,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或多或少是有印象的。他依稀记得有人捡起被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也依稀记得有人捂住他耳朵,不让他听见外面的雷声。
——如果有什么能证明他和江誉之间并不是存粹的信息素吸引,那也许这就是。
他从小到大都没和人睡在一张床上过,更没人在他踢被子时给他温柔地盖上。他也知道自己睡相不好,醒来后床头的枕头能跑到床尾上,但当他试探着问江誉时,对方居然只说,是因为打雷,他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