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身后的男人却扣住了他的手,力道极大地将他抱入了怀里。
盛枝郁早就察觉到这个人的诡异之处,反手准备回击时,就听到身后沉哑而熟悉的声音——
“才多久不见就认不出我了?负心猫猫。”
男人宽大的手先掐了一下盛枝郁的腰侧,细长的指尖才慢慢延到腰腹中间,稳稳地扣住之后才仿佛踏实下来。
但动作的沉稳不代表情绪的平静,盛枝郁还没回话,就被他强硬地抱到床沿。
盛枝郁抬起手想反抗,祁返却准确地叠扣住了他的两只手腕,将他压到枕头上,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腰腹落到髋骨上,将他紧紧抱着。
随后,男人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便压到盛枝郁的后背上,严丝合缝地贴合着他的腰脊,沉默地将人锁在怀里。
察觉到盛枝郁不再挣扎之后,祁返略带恨意地轻轻咬住了他衣领落下的一侧肩膀。
盛枝郁偏过头,很轻地抽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所以,半个月没见,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我吗?”
祁返徐徐睁开眼睛,看着他被齿印沾湿润红的肌肤,发出了一声轻哑的哼笑:“那上次见面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还是把我踹水里,我总得讨点说法。”
沉入水底的时候,祁返其实已经猜到了原由,但胸口还是止不住地蔓延出被隐瞒的淡淡扯痛。
说不出来是委屈还是隐怒,只是淡淡地在回味,盛枝郁说的“一辈子”里有多少是认真的,又有多少是为了让他留下契的哄骗。
这点情绪甚至在半个月里被悄无声息地酿出了淡淡的恨意,让祁返在每次想起都后悔第一次在水里的迁就和温柔。
腹黑无情的小猫咪。
越想越不解恨,他正想重新再咬一次时,头顶的手背却被盛枝郁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了一下。
“解恨了吗?”
祁返眸色微暗,嗓音沉闷:“这就想翻页了?”
“没有翻页的话,请继续。如果可以翻页了……”盛枝郁轻轻便过脸,鸦羽般的眼睫垂在眼前,只露出半张有些落寞的侧脸,声音又轻又低,“我想抱你。”
轻之又轻的四个字,却仿佛一只无形手,把祁返的心脏揉成一团。
盛枝郁明显地感觉到身后的人僵了一瞬,随后很不甘心地低头在他颈窝里蹭了一下。
下一秒,顺从地松开了手。
盛枝郁缓缓转过身,跟前的祁返错开视线,眼尾殷红,轮廓上落着明显的隐忍。
无声的僵持后,祁返终于垂下视线,沉沉地看着他:“不是想抱我么?”
他都等这么久了。
然而跟前被他禁锢在怀抱和床沿的人只是轻轻低笑,眼尾交织上扬,浅浅的狡黠浮过。
“第二次了,祁返你真好骗。”
胸腔里的所有躁动仿佛在这一个达到顶端,祁返咬牙切齿地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后粗暴又蛮横地吻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