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18。泰拉(四十二,仇怨之敌)
伊奥尼德·希尔正在用拳头猛击一只恶魔的头部。
它是被怀言者们召唤出来的帮凶之一,身形巨大,且十分凶猛。它一经出现,便向着极限战士们起了进攻——而那已经是四十五秒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它的身上满是拳头大小的空洞,且还在持续不断地爆。血肉被打的破碎,就像是被人以暴力摔碎的水果那样四分五裂,汁水四溢。
但它始终未曾死去,为了保住阵地,希尔在二十秒以前做出了一个危险的决策。三秒以前,他成功地执行了它。
而此时此刻,他正在落地——从五米高的恶魔头顶垂直而落,并毫不犹豫地面朝下落进废墟之中,进行翻滚,躲进了半块石板背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又过两秒,有巨大的响声猛然爆。
希尔爬起身,从腰带的磁吸扣上解下了他的枪。生物识别没有阻拦他取下自己的武器,动力甲仍然在稳固的运行,但他的头盔却已经破破烂烂得不成样子了。
它咕哝着低下头,身躯僵硬地看了眼仍然卡在利爪间的长矛。一双缠绕着诺斯特拉莫精金特有闪电纹路的双手握住了它,沈的面容在黑暗中惨白的泛着光。
“嗯,我的意思是——”欧尔斟酌着说。“——比起一名信使,一名战士倒更有资格拥有好的武器,你认为呢?”
他举起枪,朝着另外一群所谓的‘怀言者辅助军’肆意开火。没有纪律性或其他东西可言,只有最深刻的仇恨。
它知道我的名字?!
诞生自亚空间内的蛆虫代替血液从血管中喷涌而出,四肢抽搐,权杖掉落在地,书籍封面上的人脸也一同哀嚎了起来,很快便彻底化作灰烬。
当然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现在正在某种程度上小小地违背他的主君。人类之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不做任何反应,甚至隐有欢喜。
禁军元帅则在此刻挥舞着一把长剑回到了战局之中,表情没有半点动摇,仿佛始终如此。恶魔在黑暗中开始朝他们步步逼近,极具压迫感,却又在关键时刻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洛珈·奥瑞利安疑惑地看着他,笑容头一次消失了。
欧尔·佩松无奈地追上他,开始跟在他身后行走。要在已经成为废墟的皇宫外墙辨识出一条可以通往他们目的地的路自然是十分困难的,但瓦尔多知道更多事。
第十三军团之主冷冷地出他的誓言,赤诚短剑凶狠地突入了洛珈·奥瑞利安的胸口。
“噢,激将法。”洛珈露出一个略显怀念的微笑。“无论是你,还是佩图拉博,似乎都有意使用它激怒我但这次不会了,亲爱的兄弟,诸神已为我启示更多。我早已看见泰拉和你的未来,你终将死在我手中。”
短剑嗡嗡作响,庞然巨力穿透了长袍和胸骨,从后背穿出,带着尸体一同钉入了地面。尸体本已失去头颅,却在此刻爆出了货真价实的尖叫。
他打光子弹,将他们杀得七七八八。他们的鲜血在地面上开始明亮,被铭刻在皮肤上,却渗进了血肉乃至骨髓之中的八角星印记开始闪烁,黑雾袭来。
欧尔·佩松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却已经没有更多时间来思考。他的本能再一次开始运作,迫使着他低头翻滚,躲过了恶魔的另外一次挥击。
这是一种奇怪的固执,出自他这样一个奇怪的极限战士,却显得非常自然。
“你想说什么?”瓦尔多问。
欧尔·佩松面带严肃地看着这一切。
‘洛珈·奥瑞利安’朝他眨眨眼,突然用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说道:“不,罗伯特·基里曼,他再也不能笑了。”
动力剑的分解立场被启动,希尔朝着那团尚未定型的黑雾大步奔行而去。爆弹呼啸而来,打在黑雾之中,有人正在支援他。希尔朝着他的五点钟方向瞥了一眼,看见十几个雾蒙蒙的分散开来的蓝色。
他调转统御之手,将它对准自己脚下和身边,下挂的爆弹枪开始连续开火,扫荡起了沼泽,将其中那些试图阻拦他步伐的东西统统打成了碎肉。
大怀言者再次张开双臂,并平静地开始在泥沼之上行走。他赤足走着,皮肤上冒着金光,淤泥不能沾染他的脚面,甚至不能对他的移动半点困扰。粗看之下,简直仿佛行于水面。
马库拉格人看也不看,反手便一剑将它枭,这一剑浑然天成,没有任何转折或铺垫,只是最为简单直接的一剑,却将那团火焰干净利落地一分为二。
大怀言者吃痛地再次退后,右手却一把抓住了权杖。他还在尝试翻书,但马库拉格人没有给他这个时间。他起了一阵仿佛要持续到时间尽头的可怕猛攻,洛珈却只能默默承受。
剑刃如流水般斩落,统御之手恰到好处地开火,拳击,将洛珈的脸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浆糊,或是打断他的某根骨头。赤诚短剑穿胸而过,基里曼拧转手腕,将创口扩大,手臂没有半点颤抖。
他话语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极限战士们——在原体取得了胜利后,他们便再无任何需要担忧之事。
欧尔·佩松微微一愣,便看见黑暗中探出了一只巨大多毛的兽,它咯咯直笑,口吐人言,脸上明明还有剑痕,却表现得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