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没有回应这句话,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他现在已经怒极。
“低头用眼睛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洛珈·奥瑞利安?他的权杖是用来砸碎敌人的头颅的,而非像你这样,握在手中,当做拐杖般支撑自己。”
“看来他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康斯坦丁·瓦尔多冷静地说,并迅地评估起了战场的形势。“他们都不需要。”
十几秒后,他方才略显迟钝地给出反应——伴随着亵渎的混沌之语被洛珈吐出唇舌之间,他们所站立的地面也忽然变成了一片咕嘟作响的沼泽。
“我已经厌倦向世人布道演讲了,兄弟,这没有任何意义,反正你们也不会听。”他如是说道,表情在悲悯中也带着强烈的恨铁不成钢。
希尔知道,再过几秒钟,就又要有另一批恶魔从内冲出来了。他拔出腰间利剑,原体武备库的那把武器已经被他上交了,尽管基里曼认为这把剑应当留下来作为他的奖励,但希尔不想使用它。
基里曼平静地凝视着他,伪物眉头一皱。
他慢慢地靠近已经半边身体都陷入泥沼中的罗伯特·基里曼,将那枚匕贴近了他的脖颈。
那是他的原体,罗伯特·基里曼,而他正在和
希尔看清了那个巨大的影子,于是,他的心跳忽然停跳了一拍,直到他听见罗伯特·基里曼平静的宣告。
极限战士们有心救援,而怀言者们则死死地拖住了他们。受祝之子不计代价地跳入他们中央,以完全不顾生死的姿态开始战斗。其目的非常简单,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马里乌斯·盖奇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为了考斯!”他冲向洛珈,雷鸣不断。“为了马库拉格!为了五百世界!为了泰拉!”
杀死一切敌人,用任何方法,不惜一切代价。
战争已经改变了他,但伊奥尼德·希尔也已经适应了这种全新的战争,甚至建立起了一个新的准则。
“我知道你都能做什么。”他一边走,一边平静地开了口。“你只能用戏法来为自己搏得几分最后的脸面,抛去这些可笑的障眼法,你便什么也不是,只是个在一瞬间就能被伏尔甘与佩图拉博接连战胜的东西。”
于是他不再犹豫,转为狂奔,同时以剑刺向了黑雾之中。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还在凝固血肉与形体的恶魔尖叫着被他捅了出来——爆弹立刻袭来,打烂了它的头颅。
“在你使用那些邪恶的术法以前,好好想想一件事!”基里曼朝着无的尸体咆哮。“想想动力剑,想想动力拳套和它们的运行原理!想想人类从古至今握在手里的武器到底是以何种方式运作!匕是可以被投掷的,你这蠢货!”
于是,战争之子们的毁灭本性开始在复仇欲望和高涨怒火的驱使下卷土重来,带着极限战士们横冲直撞。
他低头看着正在越陷越深的罗伯特·基里曼,轻声叹息了一声,面上满是怜悯之色。
希尔一边挥剑和这些能够飞行的蝠翼恶魔搏斗,一边抽空观察了一下那边的状况。他本以为那会是某辆坦克爆炸的声响,但他没看见任何冒着黑烟的破碎机械,只有一个双眼散着炽亮光辉的巨人。
仿佛雷鸣般的鼓声自他的胸膛中狂乱的响起,他双眼中的光辉照得洛珈的皮囊透亮,其下的一切魑魅魍魉都无所遁形。
“我会在那以前把你开膛破肚。”基里曼说。“我会拿你的头颅祭奠死去的所有人,真正的洛珈·奥瑞利安会为你的死亡放声大笑。”
禁军元帅转身就走,懒得面对这样的侮辱。链接之中,他的主君正在劝说他放下心中成见,以更平等更冷静的姿态去对待欧兰涅斯,或欧尔·佩松。
尽管两方在高端战力上其实差距不小,一个受祝之子往往可以接连杀死十来名极限战士。但他们众志成城,没有半点畏惧,竟然硬生生地开始扭转局面。
一群在不久前运用亚空间邪术向他们起突袭的怀言者是罪魁祸。他的嘴巴里现在满是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滋味,这种味道已经彻底让希尔的舌头与嘴唇麻木。
比如,在最开始时,欧尔·佩松距离他的目的地实际上只有三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可是,他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抵达那里。至少在他挂在胸前的那块宝石真正成为‘宝石’以前不行
禁军元帅思考着这些事,却忽然握紧了手中长矛。他警惕地将欧尔·佩松护在身后,日神之矛化作一道辉光向前递出。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他会为此感到哪怕半秒钟的悲伤?你们的生命本该用在更好的地方,如果将这些死者交给我,人类现在恐怕早已跃升至一个新的境界!届时,哪里还需要所谓大远征来重新唤起我们过去的荣光?”
“战争已经进行到了这一刻,而你仍未看清一切的真相。”他慢慢地开口,世界仍然嘈杂,他的声音却压过了一切。
“所以呢?”禁军元帅一字一句地问。
在这个古怪的笑容诞生之后,一股火焰从他身后浮现,并化作一头咆哮的猛兽朝着基里曼袭去。
“什么?”欧尔·佩松却皱起眉,显然对此有不同意见。“你在说什么?”
马库拉格人终于从喉咙里迸出一声全然愤怒的低吼,却没有失去理智。
洛珈轻笑着挥动手中权杖,狂暴的力量不起眼地显露,尽管只有一瞬间,但也完全足够让基里曼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