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良驹,少年肆意,乘风而来。
望岳驻马回头,抬手不叫侍卫阻拦,放他们近前来。
临川调转马头,回头往过来。
二十人,二十马,狂奔而来。
“吁——”
同窗三载,摸爬滚打!一起狩狼打虎,一起战马匪,第一次杀人之后一起喝酒,酩酊大醉而后吐的天昏地暗。校场上谁也不肯相让,你踢肿过我的脸,我打的你鼻血直流。
什么出身高门,什么突厥奴隶,什么契丹,什么汉人,什么男,什么女……没有的!很神奇的,三年的时间,他们像是锻造成了同一个人。
彼此给对方挡过刀,笃定他们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陛下宽仁,亲自教养。他们愿意效忠陛下,护佑华朝。可他们中大部分今天才知道,华朝的两位殿下,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他们除了很多跟他们上课之外,还总有其他的课业,原以为是寿王的要求,原来不是的!是两位殿下有别的东西要学,是朝中阁臣要定期考校殿下。
而今,昔日熟悉的同伴就在眼前。
林离是林离又不像林离,她穿着宫装,衣着不华丽但肃穆。陪着那一张万年难见一笑的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林泽白袍红氅,头戴玉冠,端坐了马匹上,无端了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威严。
狼还从马上下来,‘咚’的单膝往下一跪:“殿下——”
紧跟着,其他人都从马上下来,动作整齐划一:“殿下——”
望岳和临川翻身从马上下来,“平身。”
人都站起来了,两人才还军礼。从每个人脸上看过去,想说点什么吧,可又该说什么呢?
望岳看向护送的侍从和仪仗:“你们回吧!我们去探亲,跟袍泽同去,勿用护送。”
临川朝首领点头,而后摆手:“你们撤!执行命令。”说完就看这些同窗袍泽:“走!随我们探亲去!”
这一群才都笑了,利索的翻身上马,跟往常出城打猎一样,呼啸于草原之上,飞马快行。
看河流和周围的山丘,肖茂便喊:“离李唐军营该是还余三十余里。”
话音一落,其他人都看周围的地标,安荣看向河边:“白狐!”
运道不错,能瞧见这少见的玩意。
行军途中,便是瞧着再好,扫一眼便也过去了。
谁知他们策马都要过去了,河对岸箭簇齐发,朝这边射来。
秋日里,草渐变了色,半人深的草藏人轻而易举!又在河对岸,确实未发现那里藏着人。
箭弦一响,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全侧挂在马身的一侧,躲避箭簇。马儿往下一趴,箭簇贴着马背和人射了过去。
那白狐一窜便走远了。
河对岸还有人要射,一个少年喊道:“别动!有人。”
果然,从草丛里出现了一群少年,全是唐人打扮。
长孙冲一脸可惜的看着跑了的白狐,惋惜道:“长乐公主喜白狐,才夸下海口为她猎一只白狐,谁知就这么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