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身上的银钱要没了,容楚想着自己估计还要在京都生活一段时间,是不是要去卖字了?
但她现在已经考上会试,虽然官职还没定下来,但也算半个公差,自己去卖字行商贾之事,的确有与民争利之嫌,昊元朝国法规定,当官者不可行商贾之事,与民争利。
难道她要去借钱?先去找周井成接济一下,等俸禄下来再还给他?
容楚还有点开不了这个口。
容楚叹气,怎么考上了,比没考上还难呢?
容楚没把今天遇到的那个少年郎放在心上,觉得自己不过遇到了一个闲人,没想到她前一天还惆怅在京都要怎么赚钱,想着要不先去当个教书匠,第二天这圣旨就来了,让她即刻启程去农奉县任职。
五城兵马司的人也来了,将会护送她先回家然后再到任上。
容楚稀里糊涂,直到接了圣旨,拿到自己的上任文书才有点回过神来,周井成也早早接到消息,赶回来为她贺喜。
容楚才问清是怎么回事。
周井成笑的嘴都合不拢。
“今日早朝,太后凤体欠安告假,圣上以让太后好好休息为由,体恤母亲,就把政事接了过来,这不,不到半天时间就和众位大臣把那些悬而未决之事定下了。”
他左右看看,又凑到容楚耳边说道:“听说太后,当下病就好了。”
容楚惊奇,这从来无为的小皇帝,竟然开始夺权了?
又想起昨天遇到的少年郎。
那少年说会有回应,今日就有回应了,那他又是什么人?
容楚把那少年的样子说给周井成,周井成琢磨了一下,“你遇到的可能是五皇叔的子嗣,过去太上皇只有这一个兄弟还在世,五皇叔子嗣不正,先妻走后,就从族中过继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唤明靳,与圣上差不多大,与圣上要好。”
“可能是民靳世子与圣上说了,五皇叔年岁愈大,早朝已告假两月,他就是为父祈福才去青松庙的吧。”
容楚点头,原是这样。
周井成又笑道:“师妹这下可以放心,早早家去了。”
容楚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终于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家光宗耀祖了,打那些觉得她不求上进族老的脸!
容楚开始收拾,她身无长物,身边有无仆役,想想赶天黑之前就先去了趟国子监拜见齐先生。
齐先生正在吃饭,听到容楚到了,就让助教添置碗筷一起吃。
容楚进学时在先生这里蹭饭蹭惯了,当下就坐下掂起碗筷吃了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她这个样子,反而让齐先生笑得满面红光,直说这么多人,就容楚最得她心,不与她见外,又问起这放官的事情。
齐先生是当世大儒,太上皇在世时也曾赐官,官至二品的御史大夫。
用齐先生的话说就是每天上朝挑刺的,挑百官的刺,挑圣人的刺,看谁不顺眼就参他一本,跟个斗公鸡似的,也是那时太上皇亲口御言说——准,齐先生,不因言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