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洒寻常人喝上半瓮就要醉倒,子微先元不停气地喝了一瓮,还稳如泰山。
酒肆的人大为讶异,看不出这个公子哥儿般的少年有这等豪量。
一直坐到灯火渐亮,两瓮酒已经告罄,子微先元又要了一瓮,酒肆的人怕他喝出事来,借口打烊,把他劝出店去。
子微先元提起酒瓮,蹒跚离开酒肆。
若论真实酒量,子微先元远不及祭彤,完全是硬撑着才灌了两瓮酒。一阵晚风吹过,子微先元酒劲上涌,扶着一堵短墙呕吐起来。
这一场大吐,差点儿连肝肺都翻转过来。子微先元脑袋顶着短墙,只觉天眩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子微先元喘息着擦了擦嘴角。周围是一片凌乱的废墟,断垣残壁,荒无人迹。
忽然一声凄叫传入耳内。子微先元困惑地直起腰,寻声望去。
远处一堵残壁兀然挺立,男人威胁的声音传来,“再喊,我就杀了这小崽子!”
女人的呼喊低哑下去,变成哀哀的哭声。接着“嗤”的一声,传来丝帛被人大力撕裂的声音。
子微先元使劲摇了摇头。
断墙后,一个孩童坐在地上,哇哇抹着眼泪,旁边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正按着一名妇人。
那妇人穿着一袭描金的大红丝裙,两手被缚在身后,低声哭泣。
她胸衣被撕开一大片,露出两只雪白的乳房,夜色中看不清面容。
“呯”的一声,酒瓮落在地上。
那汉子一惊按住刀柄,只见一个年轻公子凛然而立,他怒目而视,刚一张口,就弯腰大吐起来。
看到他的狼狈像,那汉子狞笑道:“原来是个醉鬼!敢来管我的闲事!”
汉子呛的拔出长刀,搂头朝子微先元劈来。他看似落拓,刀法却剽悍凶鸷,远在一般的好手之上。
子微先元呕吐着身体忽然一歪,险些跪倒,却避开了那致命一刀。
他一手摸索着扶在腰间,接着一声清响,古元剑脱鞘而出。
那汉子刀法还未施展开,喉咙突然溅出一朵血花。
子微先元胡乱抹了抹嘴角的污迹,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剑鞘,戳了六七次才把古元剑放回鞘中。
那妇人卧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两只裸露的雪乳不住颤动。
一身酒气的醉鬼蹒跚着走来,俯身去解她手上的绳索。
在他身后,坐在地上哭泣的孩童悄无声息地站起身,从袖中探出一柄匕首,猛然朝子微先元背后刺去。
那妇人玉手突然一翻,扣住子微先元双手的脉门。
子微先元背后空门大露,眼看匕首就要刺到背上,双手却被那妇人死死扣住,无法挣脱。
子微先元背后的衣袍突然鼓起,一只淡金色的手掌破衣而出,抓起腰侧的长剑,一剑斩去那孩童的头颅。
那孩童身首分离,分成两截掉在地上。他身高不足三尺,却有着成年人的面孔,正是南荒最矮小的犬浞人。
那妇人还抓住子微先元双手,两眼直直看着他背后那只淡金色的手,惊骇欲绝。
那只淡金色的手提着长剑,鲜血从剑锋滴滴滚落。等最后一滴鲜血沥尽,淡金色的手掌一翻,将长剑纳入鞘中,然后缩入背脊,消失无踪。
子微先元醉熏熏抬起她的下巴,忽然一笑,“你不是犬浞人。”
那妇人弯眉樱口,容貌颇美,她勉强露出一个媚笑,“奴家……奴家……”
子微先元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接着他脸色一变,“呃……”
子微先元趴在地上,伸直喉咙,好不容易吐完,然后俯在她耳边喘着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