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圣楠被雪兔他们追着打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酒醒了几分,心里止不住地后悔,但不明白江筱月的反应为什么如此激烈。
他以为江筱月讨厌自己。
心如死灰下,任由雪兔他们责打。
江筱月倚靠在盥洗台前,双腿发软。
她蹲坐下去,室内湿漉漉的朦胧水汽仿佛氤氲上她的眼。
江筱月的眼圈通红,抽抽嗒嗒地艰难开口。
“糖糖,你之前不是问过我,我为什么会得这种奇怪的病吗?”
阮糖坐到她的身边,静静地望向她。
一直以来,江筱月不说,她便不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有的秘密像奇异的树洞,而有的秘密宛如禁地与深渊。
使劲养
洗手间里。
江筱月蹲在地上,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
她的脸颊褪了血色,瘦削泛白的小脸埋进臂弯里,艰难开口。
“我小时候……遇到很不好的事情。”
她的话音断断续续,但阮糖听得清晰分明。
江筱月四岁那年,她的亲生母亲病逝,留下她和继父两个人一起生活。
终日酗酒的继父对她又打又骂,甚至某天夜里爬上了她的床。
那夜成为了她永世的噩梦。
长达一年时间,她的继父才被邻居发现,最后被判入狱。
江筱月被送去了福利院,在那儿遇到了江妈妈。
江妈妈给予了她所有的爱,但无法抹去她童年遭受的锥心刺骨的伤痛。
和江筱月交好的人都知道她患有亲密恐惧症。
她在外与人交流毫无问题,但只要异性碰触她,有亲密的肌肤接触。
她就会抵触反抗,生出反常行为。
因此,她身边的男执事们虽然经常待在她的身边,但从不逾矩。
人人都知道她的禁忌,但无人知晓其中的真正原因。
阮糖怔怔地看向江筱月,她娇小孱弱的身体颤抖着。
脊背僵硬微弯,天鹅颈纤细脆弱,像一折就断的花枝,漂亮易碎。
而她的双手环抱着自己,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她极力地克制,用平缓的语调一点点地掀开自己的伤疤,将过往的一切都剖开,暴露在阮糖的面前。
阮糖的眼圈红了,喉咙酸涩哽咽。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江筱月都不谈恋爱。
为什么她当初目睹西西被何子岐欺辱的遭遇,反应会那么大。
因为她也曾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也曾苦苦地挣扎,至今都无法逃脱那个噩梦。
江筱月的嘴唇咬得发白,眼眶红成一片,强忍着不落泪。
她就是这样,外表娇俏可爱,但性子截然不同。
她一个人挨过这一切,一路走来有多孤单有多痛,阮糖根本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