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阮糖被窗外枝桠上停稍的鸟雀啼鸣搅了一池春梦。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纤白玉手搭在床榻上,发现身侧空荡荡的。
阮糖揉了揉惺忪睡眼,睁眼时发现身边早已没有了周淮煦的身影。
她下了床,缓步走出房间。
彼时阳光正好,大片日光落进屋内,映照着周淮煦那道颀长高挑的身影。
他穿着纯白色的居家服,在餐桌前摆放碗筷。
餐桌上满是琳琅满目的早餐,都是他刚做的。
周淮煦抬眸看向她,眉眼疏朗清逸:“醒了,过来吃饭。”
阮糖朝他细细打量,他星眸漆黑,鼻梁高挺,看起来清爽澄净。
既有居家仙男的姿态,难得还透着点清俊少年感。
刚刚生完病都这么迷人,这个男人总是无时无刻不再散发他那该死的魅力。
阮糖悻悻地想,看来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她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你病刚刚好,应该是我来照顾你才对。”
反倒还麻烦他大清早的给她煮饭吃。
周淮煦轻笑:“怎么敢劳烦阮大小姐亲自照顾我。”
“你这是在怪我没有照顾好你?”阮糖倾身走近他。
周淮煦不置可否:“我有什么名义让你照顾我?”
阮糖的眼神闪了闪。
难道他这是在求名分?
她扬起红艳艳的唇角,刚想说话,自己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就忽然响起。
她下意识地走过去,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刚放到耳边,那头传来的熟悉人声就令她神情一凛。
阮糖的红唇紧抿,半晌朝那头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挂断电话。
她转身走到玄关处的衣帽架上,取自己的包包。
周淮煦见她拎着包包又披上外套,火急火燎地就想往外赶。
他搁下手里的餐盘,迈开长腿走近她:“怎么了?”
阮糖一边走到鞋柜前穿自己的鹿皮短靴,一边说:“宁萌那边找到了失踪人口的线索,我得出市区一趟。”
“那我跟你一起去。”
周淮煦刚想动作,阮糖就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她抬眸注视他,语气里掩不住关切。
“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今天就在家先休息一天吧。”
“……”
“我自己可以。”
阮糖在警局工作这些年来,无论大小案子都是第一时间冲在前线,她能够独当一面。
周淮煦修长的手臂被她攥住,另一只手垂了下来,表情略显无奈。
阮糖知道他这算默许了。
她站起身,朝他扬起眉眼,而后想转身离开。
鹿皮短靴刚蹬了一下,还没踏过脚下的这片大理石瓷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