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狱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斜睨着姜缈嘲讽道:“你不会以为是来这里享受的吧?”姜缈诚实地回答:“那倒是没有,但你们对待犯人的行为超出了我的承受。”说着,指着后面男男女女的犯人,控诉道:“你们连起码的垃圾分类都不做,一个房里就一个恭桶,让大家怎么拉?”狱卒没好气道:“排队拉。”“嘿,我是这个意思吗?男女有别不懂吗?”姜缈很是气愤,坐牢归坐牢,但当众表演拉屎算怎么回事?狱卒不耐地把盆往地上一扔,“不吃就滚。”姜缈瞅着滚了一地的粗黑杂粮馍,沉吟道:“没馊吧?”狱卒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转身走了。等狱卒的脚步声消失,牢里的犯人们顿时如同野兽出笼般涌了上来。姜缈眼疾手快地捡了几个馍,身后便传来此起彼伏的痛呼声和呻吟声。墨容玥在不大的空间里大展拳脚,平等地给了每一个凶狠的“大哥”一顿打。姜缈冲她竖起大拇指,随后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犯人们招了招手。“过来,排队领馍。”瞅了瞅馍的数量,朝那些一看平时就多吃多占的男人们看去,“大家好,我是新来的狱霸,今天请你们吃下马威。”男人们:“……”女犯人们每一个都分到一整个馍,将馍宝贝地捧在怀里,激动得眼泪叭叭直掉。就是没人吭声。墨容玥愣了愣,朝自家师父问道:“她们为啥不感谢我?”长得好看的青年也被这小丫头的战斗力惊到了,已经明白这几人不是普通人。此刻见墨容玥发问,好心地给她解释,“还不是担心你们走了会被算账。”说着,不屑地瞟了那些暂时老实的男人们一眼。姜缈好奇道:“你就不怕被算账?”青年自嘲般地笑了笑,“他们不敢。”“哟,兄台这话里有话啊,不如旁边说话。”姜缈一脸八卦,下意识伸手去摸包包里的瓜子,却摸了个空。包包被没收了。闻言,兄台俊脸一黑,侧转身对着墙不说话了。姜缈:“……”帅哥的脾气跟这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倒是旁边有人酸溜溜地说起来,“人家可与我们不一样,只要他愿意,随时都有人跪着来请他出去,生在福中不知福哟。”“嚯!”姜缈一脸震惊,对着兄台抱拳一揖,“失敬失敬,恕在下有眼无猪了!”兄台目光凌厉地盯着那多话的人,“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姜缈顿时叫了起来,“我要我要,给我吧。”兄台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没好气道:“你知道什么啊你就要?”姜缈手一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了我才知道你不说就是怕我知道。”兄台:“……”疯子!干脆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姜缈眼珠一转,拿起两个馍朝男人们问道:“谁能告诉是什么情况,这两个馍就归他了。”“我说。”刚闭上眼睛的兄台抢答成功。男人们:“……(&))&¥”兄台站起身来,朝身旁人摆头示意了一下,“让让。”边上的人不甘不愿地挪了挪,朝旁挤去。姜缈立刻会意,两步走到兄台旁边,递了个馍给他。兄台看着她手上那个,“不是两个吗?”姜缈答非所问,“现在是恶性竞争状态,就一个了,你不说我问别人。”兄台郁闷地狠狠咬了一口馍,一屁股坐到地上,姜缈也跟着一屁股坐下。亮晶晶的小眼神瞅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嘶哈”一声,“快说快说。”兄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面上又浮起嘲讽的神情。“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不是南越人才不知道。”“瞎说,我就是南越人。”姜缈反驳道。兄台懒得与她争辩,自己接着说道:“我本是前年的状元,满腔抱负一心只想报效家国,哪知……呵呵。”姜缈:“你别呵呵了,只会让你看起来特别无能,还有点蠢。”兄台恼怒道:“还听不听了?”姜缈一秒老实,“听听,我发誓不打岔了,再打岔我再发誓。”说着,往嘴巴上做了拉拉链的动作。兄台只觉得这小姑娘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却有种吸引他靠近的气质。暂时想不到是为什么,便也没深究。继续道:“我们南越国尊贵的长公主在见过我一面后,便提出让我入她公主府,只替她一人效劳。”“我断然拒绝,随后便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薅了官职下了大牢。”兄台说起自己遭遇的不公,语气依旧不平静,紧紧攥起的拳头死死抵在地上。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想要一拳打爆这个世界。姜缈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道这南越长公主比大丰长公主活得潇洒多了,想干啥就干啥,想要面首就要。瞅着兄台完美的下颌线,忍不住嘴欠道:“其实吧,也不怪人觊觎你的美貌,我要不是还小,我也觊觎。”兄台转头瞪了她一眼,狠狠道:“男子汉大丈夫,宁死不屈!”姜缈妙接,“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说完,不怀好意地撇嘴,兄台莫不是不能伸吧?兄台不悦地反驳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寒窗苦读十数年,不是为了给人暖被窝的!”姜缈摸了摸鼻子,小声蛐蛐,“百无一用是书生呗。”兄台默默闭上嘴,他总算知道这小姑娘哪里吸引他了。就是这张随时随地都敢胡说八道的嘴。仅仅相处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打心底里羡慕她能活得如此恣意潇洒。姜缈也沉默了,黝黑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孬屁。太子见状,有些同情地看着这青年,兄台,你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不被你自己掌控了。果然,姜缈突然凑到兄台耳边,小声道:“想重获自由吗?想重展抱负吗?”兄台转头狐疑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姜缈暗戳戳地兴奋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侯府全体上吊,求假千金回府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