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不曾为了修复地脉而来到鹤观岛,这种残忍的血祭还要持续多久?
一百年,两百年……又或者,上千年?
和璃月的海神祭典不同,这些被亲人献祭给雷鸟的人们没有遇到怜悯他们的魔神,死前体内的血水流干,双目、舌头皆被挖去,四肢与头颅被砍下,装入这小小的陶罐中…
鹤观的地脉中到底留下了多少这样血腥残忍的回忆?
是否正是因为地脉流淌了太多血和泪,鹤观岛的地脉才久久不能自愈?
利姆鲁弯下腰,在卡帕奇莉淡漠、乃至不甚理解的注视下,将地上散落的骸骨重新整理。
三个罐子,三个祭品,三具骸骨。
而这座岛上,又有多少个这样的罐子呢…
被愚昧习俗所迫害的人们,也该有人替他们主持公道了。
“卡帕奇莉,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要,我对这些弱小虫子的事情不感兴趣。”
见雷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利姆鲁挑了挑眉,使出激将法。
“这些年来,你唯一青睐的孩子阿瑠也是这个部落的孩子吧,你就不怕他们为了讨你欢心,明年把阿瑠也给献祭了?”
“他们敢?!!”
栖木上,雷霆的大鹫——菅名卡帕奇莉猛地展开翅膀,可怖的雷霆自羽毛尖端散开,栖木所生长的山体内部,一时间雷光乍现。
仅仅只是想象,卡帕奇莉就气到直接炸毛,利姆鲁朝她伸出手:“所以,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
“……”
“我改主意了,我要去。”
……
“为什么我要变成这种样子?!”
被利姆鲁哄骗着变成巴掌大小鸟,卡帕奇莉在少年掌心扇了扇翅膀,表达着她的不满。
生怕又被卡帕奇莉追着猛啄,利姆鲁将撸小紫鸟的想法压下,强迫自己抬头看向前方。
“你原形太大太显眼,这样子找过去,不就明摆着告诉那些人,我们是去找茬的吗?”
利姆鲁漫不经心道:“这样可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要是阿瑠不愿意和你走怎么办?”
“…真是麻烦。”
嘴上说着麻烦,但为了能唱出比山泉流水还动听音乐的阿瑠,卡帕奇莉耐着性子重新缩回少年掌心。
越是靠近祭场,血腥味儿越是浓厚,利姆鲁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远远望着祭场上的动静,少年看向卡帕奇莉:“你不是说今年已经献祭过一次了吗?”
可如今祭场上人头攒动,难道这群人又在准备第二次的活人祭典?
卡帕奇莉也觉得奇怪:“这些无毛的家伙每年只会举行一场祭祀才对,我不可能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