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吃饭,吃完别迭被子了,和小煦去庭院走走。”
柳玉莹忧心忡忡地说,“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晒太阳、多散步。别总是窝在房间里,得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母后的懿旨不得不从,阮糖点头,喝了口热牛奶,又将两根火腿肠下肚。
半晌,她才心满意足地和周淮煦踱步走到别墅的庭院。
彼时阳光正好,满园春色潋滟。
各式花草树木葳蕤生长,空气中萦绕着丝丝缕缕的芳香。
阮糖站在鎏金色的阳光下,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拎出来散散劲儿,舒服多了。
周淮煦拿起花架上的一个长嘴洒水壶,动作熟稔地给庭院里新栽的石榴树浇水。
他的嗓音落在暖风里,清润温和:“你应该听你妈妈的话,多出来走走。”
阮糖踱步走到他的身边,目光落到那棵石榴树上。
这棵树是周淮煦前两天刚送到她家的,他知道阮糖最喜欢的水果就是石榴。
如今栽种好,等到来年就能吃上新鲜可口的石榴。
阮糖望向周淮煦,他微低着头,额发自然下垂,浓密纤长的羽睫微敛,鼻梁高挺。
他的侧颜轮廓在光影的晕染下,仿佛化身成下凡神祗,熠熠发光。
阮糖不得不承认,他的颜值气质令人心动。
而他的行为举止更令人动心。
她想了想,终是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做这么多?”
他只要一有空就往她家跑,为她煮饭烹茶,栽树种石榴。
这远远超过一个同事或前家政工需要做的事情。
周淮煦将手中的长嘴洒水壶搁回花架上:“我为什么做这些,你不知道?”
他抬起眸子,修长的眼尾轻轻上挑,自带多情的调儿凝向她。
不答反问,勾人心扉。
阮糖单手抱着臂,葱白指尖捏了捏纤细的藕臂,摇头道:“你不说总让人猜,我怎么会知道。”
她眸光灼灼地注视他,“周淮煦,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聪明。”
她原以为成年男女之间,只要你情我愿就能过下去。
但她发现自己要得更多。
她不仅要他的情愿,还要他的坦诚,他的偏爱,他的钟情。
她想要成为他的唯一。
两人四目相对,两人之间仅隔着一拳的距离。
这个距离能让他们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连带着空气中的馥郁花香相勾缠,萦绕出浓烈的暧昧感。
周淮煦的薄唇翕动,喉咙里还未溢出音节。
挂在庭院一角的金丝鸟笼忽然传来了一阵啼鸣,乍一听像是一道人声。
“老婆!”
话音落下,阮糖不禁唰地望了过去。
她的双腿不自觉地走上前,目光扫向那鸟笼里的玄凤鹦鹉。
头顶着黄色发冠的鹦鹉姿态神气,两只秀丽的红眼睛瞪圆,尖尖的小嘴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