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看向荆山:“我们听说冬子前阵子曾以你的名义,约了一个男主播去荆家的私人酒庄,有这件事吗?”
荆山捏了捏手里的菩提子佛珠,快速地捻过两颗。
他坐得笔直,温声道:“这事我不太清楚。”
“……”
“我们荆家的酒庄近来对外开放,底下的员工想带朋友去玩是常事,帮酒庄拉动生意嘛。”
常年不对外营业的酒庄突然对外开放,员工又突然离职,真是巧上加巧。
这两天,阮糖他们遍寻各处都没有找到这个冬子的身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冬子离职后,有说他去哪儿吗?”
荆山摩挲着手里的佛珠,状作深思。
“我没听他提起,员工辞职是他们的私事,我从来不过问。”
“……”
“当时他离职时,我还多给了他一年的薪水。这事莹莹也知道,你们可以问她。”
荆莹莹点了点头:“我干爸对员工特别好,就连员工的家属也多加照拂。冬子离职时,是我给他结算的薪水。”
“既然三爷这么好,那冬子为什么舍得离职?”周淮煦冷不丁地开口。
他眉眼清冷,唇角微扬。
状作开玩笑,但话音却像一根针般直刺向荆山。
荆山攥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
他的身子巍峨不动,仿若铜墙铁壁一样,话也说得轻飘飘。
“每个人有各自的想法,我竭尽所能地为他们着想。他们有了更好的出路,我当然也不会阻拦,只会全力支持。”
真是中国好老板啊。
感动中国没他入选都是一种损失。
阮糖在心里吐槽,翘起红艳艳的唇畔:“看来三爷的身边员工众多,各有各的想法。”
她顿了顿,“那关于秦小姐,你对她又了解多少呢?”
她终于进入正题,摸出衣兜里的一本账本,在荆山面前晃了晃。
“这是秦芷卿小姐藏在家中的一本账本,不知道这个东西,三爷见过没有?”
语毕,荆山的双眸微眯,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变化。
阮糖翻开账本,大剌剌地念出内页里的账目明细。
她朝荆山莞尔一笑:“秦小姐向庄眉女士赠予了这么多礼物,古董豪车应有尽有,这事三爷你难道不知道?”
荆山的眼睫颤动了下,搭在紫檀木椅扶手上的五指微蜷。
阮糖细细地打量他的神情变化。
果然,这本账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有所怔松,连带着脸上的那副“假面具”也微微松动。
荆山僵着脸,淡声道:“这事我不清楚。”
他矢口否认,“这几年我陆陆续续送给秦小姐不少东西,她账本里的往来物品可能是她自己买的,也可能是我送的吧。”
他声音平缓,波澜不惊。
“我年纪大了,很多都记不清了。至于她为什么把这些东西送给那个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