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阮糖他们也留有后手。
周淮煦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单肩包卸下,拉开拉链,从包里翻出一套文件资料递给阮糖。
他们四目相对,眼中流露出笃定的光,很是默契。
阮糖打开那个文件袋,将里面的资料摊开放至汪青云的面前。
她不疾不徐地说:“汪先生不妨好好考虑下,再回答我们的问题。”
“……”
“我知道当年你发生了一起医疗事故纠纷,导致你被撤职离开医院。这起案件有许多疑点,我们可以帮你重审。”
当初那起案子被判定为医疗事故,但汪青云坚称是手术后的并发症。
他虽有责任,但罪不至此。
阮糖和周淮煦将当年的案件信息全都重新罗列梳理,找出了诸多疑点。
汪青云攥着那份资料,缓缓翻阅。
他瘦削的指骨捏紧书页边沿,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泛白。
这次阮糖能将时隔八年的沉尸案掀起重审,那他的案子是不是也能在他们的调查下,沉冤得雪?
当初他含冤离开医院,愤愤不平,只能担任葛义的家庭医生,靠他给的资金资源继续做研究。
他的一世英名,在那一年全都毁了。
阮糖目光如炬地注视汪青云,沉声问:“汪先生,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件衣服,你真的没有送给别人吗?”
他们顺着这条线已经找上了他,如果断在他这儿,对他而言只有弊没有利。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替葛义守了这么多年秘密,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汪青云终究叹了一口气:“罢了,他害了那么多人,也该受到惩罚。”
他将一切娓娓道来,往事尘封的大门终于被推开。
那一年,汪青云确实将那件男士衬衣送给了葛义。
而葛义就是穿着那件衣服,去见了阮珏。
人证物证俱在,阮糖他们立即带着汪青云乘车赶回滨城市区。
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迎来了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停在江筱月的执事店门口。
阮糖带着她下了车,刚刚走到店门口。
店内的人们发现动静,一溜烟地都跑了出来。
为首的荆莹莹看向阮糖,语气焦急。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她这两天一直待在执事店,听从阮糖的话哪儿也没去,等得都快急疯了。
“人抓到了。”
阮糖微扬起眉,镇定的话令荆莹莹稳住心神,默默地松了口气。
而几个男执事忧心忡忡地看向江筱月,纷纷围到她的身边。
“老板,你没事吧?”
“我们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