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在家里休息?”
一句问话打破了安静。
“今天楷楷第二次会诊,我想来看看情况。”
“现在必须靠大量的药物去冲,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撑过来,”林远琛把药瓶的盖子盖上,“父母作孽,孩子遭殃。”
陆洋望着他的表情,想到母亲的事一时心里也有些混沌,但一丝怎么也不肯低头的偏执和倔犟,还是让他鼓起勇气就开口道。
“老师,今天我爸打电话给我了,我觉得”
“陆洋。”
林远琛叫着他的名字,打断了他的话语,站在办公桌旁用湿纸巾擦着手,目光深深地望了过来。
“你在这件事情上所谓的自尊,真的比你母亲的健康,比她能够接受更好的治疗要更重要吗?”
陆洋语塞,又听林远琛继续说道。
“还是你对我或者对过去那件事无法释怀的怨恨,要比你自己的妈更重要?”
“不是!”
像是被激怒一样,陆洋否认得很急,语气也带着激动。
“我并不是分不清事情轻重的人,我本来也会回去亲自确认她的情况,有必要就一定会劝说她来上海治疗。我只是觉得这是我自己的家事,我不愿意麻烦别人,我也能够自己处理好,老师不应该没经过我直接跟我的父母联系!”
即便是面对年轻人的不满愤懑,林远琛也还是很淡定。
“那我是在害你吗?”
没有回答,陆洋别过脸看向室内白花花的墙壁,脸上分明还是带着气恼。
“回答我,我是在害你吗?”林远琛还是坚持问着。
“不是,”鼻尖又是一阵微微的酸意,陆洋忍着动作牵带肌肉时的痛意,站起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师长,“可是我有的时候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老师的方式。”
说罢,还是对着林远琛微微欠了欠身。
“但谢谢老师愿意帮我。”
紧咬着牙,忍着心底翻涌的情绪,陆洋准备出去,却突然被林远琛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