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老师那时候进了什么社团啊?”
陆洋的好奇一下就被勾出来了。
刚才还谨慎地问着自己,小时候是不是过得很辛苦,又是因为一些什么原因挨打的,现在一说起社团,注意力立刻就跳跃了过去。
小年轻就是爱玩林远琛笑了笑,“音乐,我学钢琴的,弹了十几二十年,后来工作了才慢慢没时间就不弹了。”
“哇!”陆洋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意外,连有些蜇人的药物喷在皮肉都没有意识到疼。
“一开始肯让我学,是觉得我应该会一样乐器,后来见我喜欢,又怕我玩物丧志,不让我弹了,大学的时候我才又继续。”
林远琛说的时候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仿佛过去的那些撕扯都与自己无关一般,现在再提及也不会有任何触动。
但陆洋可能是读出了一点点隐藏在平静下的那点竭力忽略的情绪,主动去拉了拉林远琛的袖口。
他在林远琛面前总是很难有伶俐的口齿,说不出什么特别好听的安慰人的话,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稍微表达一点心思。
“没事,”林远琛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又转开了话题,“那你呢?”
“我?”
“上次说的,你就真的没有想过谈个恋爱,在上海安定下来?”
“我我又不会跑回去,我都提交资料申博了,老师不要一直问这个”
说着还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林远琛这次却没让他逃避,故意继续逗着他说着,“你干嘛总是这么不好意思呢,之前苏教授还去了他学生的婚宴呢。对了,上次你特意在台上问人家能不能做到的那个姑娘,就那个住院医”
“那是因为我觉得她很不错也很出色,又不是因为那方面原因”陆洋还没等林远琛说完,就急着反驳道,脸上有些害羞的神情也褪去了些许,“我是觉得如果我妈有这样的环境,一定也会成为很好的医生。”
陆洋的脸上露出些许遗憾,林远琛想到之前他跟自己提起过当医生的契机是因为母亲,大概也明白了他的心态。
“你有这样的心胸很好,倒是老师狭隘了。”
林远琛说得很坦荡,看着小兔崽子愣愣地看着自己,又用上药的棉签用力按了一下,看着陆洋“啊啊”地叫起来,才继续说起别的话题。
“刚才打你之前,你坐在那里在看什么?改论文吗?”
“看之前整理的临床资料,在复习第二例,就是望望的诊疗经过。”
语气还委屈上了。
这一晚聊了很久,直到察觉出陆洋有些朦胧的睡意时,林远琛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深夜,他站起身,看着小年轻已经不太清醒了,但还无意识地往床的里面缩了缩,像是给自己让出位置一样,林远琛失笑了,虽然之前在杭州时倒也不是没有躺在一张床上过,但孩子挨了揍还是让他舒舒服服地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