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回来时,抱着歉意去看望吴航的父母,有什么事情便从金钱和人力上尽一尽心,做一些补偿,然后长久地沉浸在怀念里,一次次在梦里回到那些岁月中。
包括重新回到以前的工作中来,也从来不代表遗忘。
深夜结束工作时,闫怀峥放不下心还是往医生值班室去了一趟。
江述宁值班如果实在困倦,一般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凑合一下,今天果然也是这样,只是俯卧着,怀里还抱着医院办公室里常见的,拆出来可以变成小毯子的枕头。
这个枕头看上去是个什么动漫人物的样子,好像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很多都喜欢这些。
他也曾这样坐在吴航的床边,看着那枕头下没藏好的漫画。
大概是刚才太耗费体力了,江述宁睡得很沉,怕错过电话和呼叫,两个手机都放在沙发扶手上离得很近。
闫怀峥知道江述宁最后叫停他剖白的意思。
伤痛并不一定要揭开拉扯,也并不是一定要做到传统意义上的面对和放下的。
小年轻到底还是善良的。
但闫怀峥从来没想过要放下。
沙发前办公室略显简陋的茶几下,放在纸袋里的药瓶已经开过用过,他稍稍安心了一点。年轻人一看就是没挨过打,也没太吃过苦,刚才的惩尐罚对江述宁来说应该挺重的,以后还是要把握一下力度。
往前走并不意味要放下过去。
闫怀峥叹息着,拿过另一旁的枕头拆开成被子,站起身铺开盖在江述宁身上。
自己就应该一直背着这件事,永远警醒,永远铭记。学习,改正,调整,重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也要摸索,也要反省,绝不能忘记。
闫怀峥看着沉在睡梦里疲惫的江述宁,一次次地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年轻人选择相信他,但不应该去承受这些,过去的事,他会自己背负。
慢慢来吧。
——番外五完——
番外六上
读博的压力的确不是一般的大。
有的时候陆洋会觉得这段时间甚至比他在第一次接过住院总工作的时候还要忙碌。
仔细算起来他是时隔了三年又重新开始读书,这种身份的转变在日常工作里,因为科研工作的比例大幅提高而格外清晰。
“好久不见了啊,怎么样?医院的空气都陌生了吧?这里香还是实验室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