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一直都很清醒。
很清醒地喜欢过他。很清醒地避开了他。
葛朔面上表情古怪了起来:「若是没有发情期……可她不是还每天跟你缠在一起?」
华粼微微昂起头,这些年过去,他越来越展现出鸾鸟本身或许就有的傲气:「我们毕竟不一样。」
葛朔没忍住,嗤笑道:「你们要是如此不一样,那你何必去欺负那些想跟羡泽玩的其他神鸟。」
也不知道是羡泽本就护短,华粼对待其他伙伴还态度颇好,但对于那些一门心思丶锲而不舍往羡泽身边凑的神鸟就愈发手段狠辣了。
甚至是连他们飞过来想要跟羡泽说几句话,他都会将对方给打跑,对他们的容姿几句冷嘲热讽,甚至动用法术封住对方的身躯,让他们没办法化作人形。
葛朔真不理解。
羡泽已经宠他都宠的没边了,她虽然依旧是喜欢漂亮玩意,但对于那些接近她的神鸟最多就是逗逗玩笑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亲密。而华粼却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没有安全感。
是她惯坏了他吗?
葛朔知道羡泽将最喜爱的珠玉金银都拿来送给华粼,对华粼从来都是赞美与夸奖,对于他诸多行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还不够吗?
华粼到底想要什么?
华粼红瞳注视着他:「你这话说得没有道理。姑获和青鸟现在都还在跟她一起玩闹,吐绶和竦斯也经常为她磨墨,我什么时候欺负人了?」
葛朔啧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的是那些能化作男子的神鸟!还记得以前,你虽然也不愿意让其他人照顾她,但最是会装的柔声细语,现在呢?我听说有些神鸟甚至因为跑到浴室去陪她,被你薅了翅膀上的羽毛。」
华粼笑了笑,他说话愈发夹枪带棒:「我在她面前照旧是柔声细语,只是你瞧不见我们俩共处的时候罢了。难不成若是你在她身边,就对这种事毫不在意,也不会给他们下马威,只让他们敢壮着胆子去闯她浴室卧房。」
葛朔噎住了。
华粼别过脸去:「你以她的友人自居,就批判起了我,可她都没有为我的所作所为生气,你倒是替她不满起来了。我说过,我愿意一直这么对其他人拳打脚踢下去,在她身边这是代价的话,我能忍!葛朔,你若是有一日在我的处境,你也会明白的。」
葛朔脸上渐渐浮现起羞愧来,半晌道:「只不过我觉得蓝雀的事太过了。」
华粼眸中闪着寒光:「某些神鸟化作男子模样接近她,只是单纯喜欢她的容姿性格,喜欢她待人的宽厚大方,但蓝雀就是纯粹的贪她身份,这样的我见一个杀一个。」
葛朔脚步踱了踱,他性情还是坦率真诚,转过头来愧疚道:「抱歉,是我对不住,不该这么想你。只是我觉得你看起来好像很是不安,就像是……我说不上来,就像是你不相信羡泽会喜欢你一样。」
华粼坐在溪畔,他穿刺了耳洞,缀着红宝石的挂坠,衣裙是跟羡泽尾鳍一样的流光半透,葛朔就这种看不出美丑的牛眼也知道他此刻美的人神共愤。
他不明白华粼为何会如此不安。
华粼半晌道:「或许是喜欢的,但……」他面上露出一丝不自知的惨笑:「我不知道……葛朔,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在扮演华粼。而羡泽就是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华粼,跟我本身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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