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邓布利多向他飞快地眨了眨左眼,比了个“嘘”的手势。
“开门啊!”
“该死的让我来!”
两位女巫的声音又嚷嚷起来了,洛里快要吓死了,露要干什么呢?他从来没听露这样高声大气地说过话——
“别认罪!!!”
随着气壮山河的一声吼,供给工作人员通行的小门霍然洞开,露和菲利帕齐心协力地夹着一位男巫大步闯了进来。那人看上去比邓布利多的还要更年长一些,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双手有气无力地抱着自己的帽子,里头兜着魔杖。
“Liu?”有人认得他,“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吧?”
“一路赶来累的,他又没有权限!”菲利帕·霍金斯头也不抬,她自己也累够呛——辩护律师也没什么权限,露只是个没过实习期的小傲罗。
刘姓男巫只是无力地不停摆手,喘得像只华丽的牛蛙。菲利帕·霍金斯低头跟他说了句什么,这才把人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她自己守在桌前。
“一位来自‘贵国’的麻瓜官员恰好也在附近,他基于信仰无法亲自前来,特意授权刘先生代为申述——我们要求中止审判,立即引渡被告盖尔·纳什。”菲利帕·霍金斯扬眉吐气!
露俯身从男巫的帽子里翻出一封巨大的文件——显然他在这里承担着某种猫头鹰的职能。
“这是授权书,一式两份,正版封口,有最高领导人的签字与盖章,副本没封口也没盖章,您先看看。”露将大文件郑重递给主审法官,“通常情况下,麻瓜管这个东西叫做——”
“国书。”麻瓜幕僚长冷冷作答,他没有莽撞到从一群巫师手里抢食,只是回顾了一下那位气喘如牛的男巫,现在这人在法理上拥有某种等同于一国正式外交大使的地位。
一个新的、即将出炉的万里大国。
“哪一边?”他意有所指地问,但答案令他背后生凉。
“两边。”主审法官举起手里的文件,“这里有四份。”②
“看起来!”菲利帕·霍金斯畅快拍手大笑,“人家才不稀罕什么英械师还是美械师,在纳什小姐——哦,对不起,总是忘——在斯内普太太和当你们的狗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当人吧?你们能给的,斯内普太太早就已经给过了。”
趁着核查国书的空档,巫师们再度窃窃私语起来——很简单,巫师不像麻瓜一样搞那么多复杂的《引渡条例》,他们的原则很简单,同是巫联会成员国的话,只要不是格林德沃这样骇人听闻的大案,提交一下国籍证明,对方傲罗就可以来领人了。
但麻瓜和巫师之间的引渡,还前所未有。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巫师们会选择闭上眼睛、直接拿来主义——麻瓜那套能不能用?不能用就改改再用!连个正经陪审团都没有的审判大会的一整套规章流程,差不多就是这么拼拼凑凑弄出来的。
“或许您还记得,”主审法官的礼貌有了些许温度,“两国之间签署过引渡文件吗?”
“我……”麻瓜幕僚长被偷袭了个措手不及,本以为像他这样被女巫折磨多年的麻瓜能鼓足勇气踏进巫师的地盘,已经算是人类的极限,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居然还能这么玩,“我不知道……”
“签了啊!”说话的是被告,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我签的。”
“就是‘大转弯’的时候。”辩护律师好心地提醒摸不着头脑的控方,“1917年。”
洛里的眼睛根本没办法从露的身上移开,但他的脑子还能用——想想麻瓜也挺可怜的,硬生生憋屈了三十年。
“好的。”主审法官低下头去,在什么地方打了个勾,“那么接下来是国籍——”
露又从帽子里拿了个什么出来——还是文件,外加一本四指厚的宽大簿子,还配了个木盒。
“一套完整的麻瓜户籍,注册日期是……呃,我算算,不好意思邓布利多教授,是公元1892年,这是斯内普太太的中文名字,她的生日,她的双亲……不、不,这是最一开始的,后来她的城市被……呃,攻占了?对不起,他们有一个专门的词汇,但是我忘了……总之新的统治者重新整理了原有户籍,这一份是新的,就多了两个,这个‘成分’本来就该空着,因为麻瓜官员出发前他们正在核算这个,是看她家里有没有钱的,还有这个‘面貌’,是看她有没有信仰,女巫嘛应该是没有的,就也空着。”
露居然还懂外语?洛里头晕目眩,但遥遥望着给主审法官介绍的女巫,又觉得心驰神往。
主审法官显然也有相同的疑惑。他问了句什么,露的脸就微微地红了。
“我觉得不能算数,先生……我只是勉强知道它们的含义,但我并不会读,我们的发音和斯内普太太故乡的发音有些差距。”
“噢,我明白了!”主审法官显然想起了什么,“你的母亲,她还好吗?”
“不太好。”露诚恳以对,“她的国家被这位麻瓜先生的‘闲棋’搞得乱成一团,同胞相残,血流成河。我妈妈说,她有时候真恨不得——咳,算啦!”
洛里眼前一黑!所以露早就认识被告?连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