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撇了撇嘴,暗道?八皇姐的运气?极好?,既得助力又?有贤妻。
而后盛黎书又?用婚期之类的事,将盛凌云、盛献音两人训斥了一遍,明?眼人都能瞧,她这是在没事找事,故意找茬。
而盛凌云、盛献音两人像是琢磨出什么,不再多言,任由皇帝责骂。
至于盛拾月,许是装得乖巧,又?或者是宁清歌在侧,盛黎书只得借着念书的由头,贬低了盛拾月几句,继而又?与宁清歌提起北镇抚司的事,宁清歌对答如流,不曾有丝毫卡顿,盛黎书思来想去,又?将矛头指向其?他人。
于是这时隔多年的宫中家?宴,最后只落得个人人不满,强压怒气?出宫的结局。
“宁望舒,要不要出去玩?”
宴席结束时,时间还早,红日刚落,天际被橙色光晕染,随着周围车轮滚动声,盛拾月突然开口,仰头看向已踏上马车的宁清歌。
宁清歌还未开口,那人就眼睛一眨,泛蓝眼眸带着孩子气?的澄澈,再道?:“我们?去郊外?骑马吧。”
她像是怕宁清歌不答应般地补充,说?:“我心里烦得很,你就陪陪我。”
她伸手拽住宁清歌的衣袍,可怜兮兮道?:“走嘛走嘛。”
宁清歌怎会拒绝她,只是视线往她膝盖上一扫,就犹豫道?:“殿下还没有敷药……”
刚刚还在喊疼的盛拾月,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直道?:“不打紧不打紧,我们?先去骑马。”
她仰着头,橙色的光晕落在她姣好?眉眼,像只翻了肚皮的狮子猫在撒娇,左右摇晃着宁清歌衣袍,黏糊糊道?:“好?不好?嘛?”
宁清歌能如何?
她声音柔了又?柔,说?了声:“都依你。”
远处天空还燃烧着,橘红晚霞将半个天空都渲染,忽有马蹄声响,扫过枯草,掀起阵阵波浪。
白羽矛隼扑扇翅膀,将霞光掠去,风扬起靛青衣袍,与身后青衣紧紧贴在一块,名叫照夜的骏马踏破杂草丛。
盛拾月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揽在宁清歌的腰上,仅半束的发丝略微散乱,却不掩眉间肆意。
被憋久的人突然大笑起,突然就朝着远处高声喊道:“宁望舒!”
声音回响,满是?青涩的少年气。
宁清歌偏身仰头?,眼眸中倒映着对方模样。
盛拾月只笑,不与她对视,大喊着:“宁望舒!”
回音与声音相撞,碰出更大声响。
天空的矛隼像在回应,发出一声悦耳鸣声,白驹吐着粗气。
她又喊:“宁清歌!”
远离城市的郊外,被憋久的少女恣意洒脱,就连扬起的发丝都是?张扬潇洒。
喊声一声连着一声,直到这片空间都被宁清歌三个字填满,白驹终于放缓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