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你纹在身上。◎
客厅连着音响,虞笙也是刚发现,她此刻窝在陈砚泽怀里不作声,仿佛睡着一样,只有细细密密的泣。喘存在。
也不知道陈砚泽什么时候换的歌,这次换成了一首中文歌,也是节奏感很强的,很洗脑。
“停电后的电梯下着雨的巴黎若世界只剩我和你根本无须多虑。
副热带的天气多雨也多晴多出来的是我还是你?”
夜已深,世界落入一片寂静,只有客厅里跳跃碰撞到一起的水声,伴随着音乐声一同此起彼伏。
头顶的吊灯没有打开,周围只有主卧传来的灯光照亮这一方小天地,照亮所有旖旎,以及所有不安。
不安的只有虞笙,因为她双脚没有落到实地上,悬在半空中。
客厅内的歌词有条不紊地继续着,一同继续的还有那激烈的水响声,混杂着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整个室内编织了一张大网,音符掺杂着女孩声音的大网,大网将站在那儿的男人包裹住,包得严严实实,不留隙缝。
“Butwhy?是热情不再还是你都在忍耐?
Butwhy?与其说将来不如就趁现在
在城市急着陷入欢愉的时候闻你的气味胜过无数次邂逅就这样静静等待快干的指甲油星期天一直到礼拜六。”
陷入欢愉,虞笙脑子里就剩下这四个字。
因为她就深陷欢愉中,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被弄得,总之她的发抖从没停下来过一分一秒。
高档小区的地暖一直二十四小时运作,所以应该不是被冻得。
“宝宝,喊我的名字?”陈砚泽笑了声,仿佛在笑她的敏感哭声。
虞笙思绪被他带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他的名字,企图换来一点怜悯,或者是被施舍的可怜。
但事实恰好相反,她发现每喊一次他的名字,自己就感觉到了重一分的力道,那重的力道都用在了她身上。
她学聪明了,后来不再叫他的名字了。
“宝宝,这次不逗你了,真的结束了。”陈砚泽继续笑她,笑容肆意,“真的结束了。”
虞笙扶着他,仰头盯着他,眼眶中被水光沾满,一层雾映着男人的倒影。
“真的吗?我困了……想睡觉。”虞笙声音哽咽,完全哭腔音。
陈砚泽点头,“真的,不骗你。”
虞笙闷闷地发出一道嗯,随后听他的,开始叫他的名字。
可她错了。
这时候的陈砚泽完全不能叫做人,完全一个撕下伪装的猎人,诱骗着自己的猎物,让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可惜,虞笙涉世未深,遇到这种段位的高手,还是被骗得干干净净,所有都不剩。
一分一毫都不剩,被骗了个彻底。
一切都是相互的,虞笙哭得身子颤抖,惹得陈砚泽也不好受,动不了一点。
他叹了口气,低声喃喃:“宝宝,我给过你机会了。”
虞笙心里一咯噔,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的眼泪还没出来,就被撞飞了。
那种程度不亚于她拍戏时候的吊威亚,像是猛地被撞到墙上,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面,一前一后,一冰一火,双重天的感受。
她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所有意乱情迷结束后,虞笙缩在角落,抱着膝盖,不想理身边的人一下。
陈砚泽叹了口气,转身不知道去哪里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纸抽。
他那双好看的手,正抽出了几张纸,擦了擦地面上的水渍,无所谓地笑了下,“宝宝,刚刚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