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显然,表哥警察失算了。
两天之后,李三奇又来了。
这次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工友,也是老乡陪他一起来的。
李三奇并不是来找林庆阳的,他是来找表哥警察,曾所长。
其实吧,表哥警察也只是派出所的普通干警,因为他是本地人,熟悉情况,因而在所里还比较吃得开,大家尊称他一声“曾所”。
“哎,扑街……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有多远滚多远吗?”
正带着所里几个年轻民警和联防队员在饭店吃饭的曾所一见到李三奇,就勃然大怒,“两字经”脱口而出。
李三奇拄着拐,很认真地给他敬了个礼,说道:“你好,曾所长,我是退伍军人。情况是这样的,我去了区民政局,申请困难补助。民政局说,只要派出所打一个证明,证明我这条腿是救人的时候受伤的,他们就给我困难补助。”
“我去了派出所,所里的同志说,这个事是你在管的,所以,要麻烦你……”
“证明?”
“什么证明?”
“谁给你开证明?”
李三奇话音未落,曾所便连珠炮似的打断了他,怒目圆睁。
“我告诉你,李三奇,你既然是退伍军人,你就要讲道理。谁看到你救人了?你明明就是自己被砸到,还推倒人家小孩子。开这样的证明,是需要证据的。”
“你以为我们派出所可以随便开证明吗?”
笑话,给你开了这个证明,你还不得转头就找我表弟要钱?
“有人证明啊,曾所长……”
李三奇急忙说道。
“血站的护士亲眼看到了,她可以证明。当时这附近也有很多人看到的,我要不是为了救那个小孩子,我不会被砸到的,我离着有一两米远呢……”
“嚯嚯,血站的护士可以证明?”
“那好啊,那你去找血站给你开证明啊,找我干什么?”
“出去出去,不要在这里乱搞!”
“我没有乱搞!”
李三奇大声说道,脖子上的青筋再一次暴涨而起,受过伤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
“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他要钱的。”
“我这人讲良心,救了他家的小孩,也没想过要他报答。他不出医药费就不出,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只要你们开个证明,民政局给我救济,政府给我救济。”
“我保证不找你们要一分钱。”
“你们做人要讲良心。”
“不能这样子!”
“呦呵,你还跟我起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