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吕长策倒是有点意思,瞬间就将你我的烦心事给提供了一个头绪。”林摹揶揄道。
听到这话赫连钧目光微动,神色不自然的问道:“大牢里头可有什么动静?”
原本并未往这方面去想的林摹,一听这意思劣性瞬间就被激发了,笑得不怀好意,“殿下问的是大牢呢?还是大牢里头的某人?”
“本王问的自然是刑部大牢。”赫连钧死鸭子嘴硬到底,愣是不承认。
林摹扫兴似的两手一摊,“那在下可就不知道了,刑部又不归在下管,那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在下如何得知?”
“不过这几日越来越冷了,听闻牢中冻死了不少犯人……”
“尤其是那些老弱病孺,怕是撑不过这个冬日了。”
“……”赫连钧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逐渐阴沉下来,随即唤来长河将那大爷似的坐在矮榻上的人给拖了出去。
林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反应过来之后破口大骂,“赫连钧你个过河拆桥的,你良心被狗吃了?小爷辛辛苦苦来给你送消息,你就是这么对待……”
话还没说完呢,那脱在地上的鞋也被高尤扔了出来。
林摹:“???”
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不顾形象的坐在石阶上开始穿鞋,嘴里阴阳怪气个不停,“长河啊,你可不想和你家殿下学,明明心里记挂着人家呢,非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林公子,您就少说两句吧!殿下这些日子烦着呢!”长河偷偷的瞄了一眼屋里头,蹲下身来和他窃窃私语。
林摹不由得失笑,挤眉弄眼的道:“你家殿下就是个别扭的祖宗。”
长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倒也没反驳。
不过此事也不怪殿下搁这儿日日郁结,实在是王妃做得太过了,明明是夫妻,前不久还为殿下舍身忘死,这转个身又毫不犹豫的推开殿下。
真不知她究竟有几分看重殿下。
“女人的心思,是这世间最难猜的存在了。”起身时林摹脑海中忽然回忆起父亲最常说的一句话,此时此刻很是赞同的抿唇笑了笑,给出了一个很贴切的评价。
长河挠了挠头,目送着人远去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殿下的心情的确因此受到影响,虽然在冀北立下功劳,而今却被人说无福消受了,太子等党羽也不知得高兴成什么样。
眼下王妃的生死还掌握在陛下的手中,可真是体验了把人情冷暖。
在没有接下冀北这个差事之前,离王府何曾被人轻视过。
……
不同于赫连钧的扭捏,林摹向来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别了离王府就直奔刑部大牢,还带上美酒佳肴。
作为和赫连钧一起长大的兄弟,有些话不需多说便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所以他早早的就跟刑部打过招呼了,然而亲眼所见时还是有被震惊到。
“这刑部可真是越来越懈怠了,本公子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坐牢是你这样的。”他随意的将食盒递给翠薇,眯着眼打趣。
荆瑶裹着毯子正在煮茶,见他来也不起身招呼,而是拍了拍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轻笑出声,“我这人运气一向不错的,此处简陋,少将军就随意坐吧!”
“外头如今闹翻天了,你倒是悠闲了,直接在牢中待着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将烂摊子全丢给了离王。”林摹也不嫌弃,接过她递来的茶,言语讥讽,眼神也略带鄙夷。
女子果然多事。
她虽长相貌美,颇具才华,可到底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
若非她执意前往,离王又怎会陷入此境地。
林摹就是这样一个人,但凡是涉及到赫连钧的事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上一世她和旁人一样,认为林摹有断袖之癖。
直至后来亲眼见到此人为让赫连钧登上宝座,三番两次出生入死,又不顾群臣反对几次推翻旧制。